晚秀道:“跟我家是邻居,就挨着。李家的人个个都精,却也都精在正道上,人是不坏的。我们走之前跟她打了招呼的,他们两口子还要多待几日的。”
谢玉璋遂放心了。
晚秀带了孩子们回到暂住的院子。跨院隔成了许多小院子,原就是豪门里给府里的体面管事住的地方。
王忠原来在草原上家里也有奴隶,走前卖掉了几个,只带回来两男两女四个。晚秀回来时家里热水热饭都准备好了,王忠搓手:“跟殿下说这么久的话啊?”
晚秀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自领着孩子们回里间去了。
这几日她都不与王忠说话。
她自来温柔贤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不想在婆家受这一场气一场辱。晚秀跟着谢玉璋在草原八年,一路走来,也不是任欺负的人,只是在王忠家里有姑舅压着没办法,谁叫“孝”字大于天。
王忠讪讪,跟进去嘘寒问暖,又给晚秀端茶倒水。
晚秀屁股还没坐热呢,忽然谢玉璋派了侍女来,送了个包袱过来。
晚秀问:“是什么?”
那侍女还是晚秀一手调教出来的,都是自己人,当即大声道:“殿下听说丫丫没袄穿了,特地赏下来的料子,给咱们牛牛、丫丫裁新衣的!”
王忠臊得满脸通红。
侍女又道:“姐姐可收好了,可别再没了。殿下说,再有人敢抢东西,咱们就去京兆府报官去!再没听说过咱们公主府的孩子,竟然袄都叫人抢跑的,可让殿下的脸往哪搁。”
王忠脖子都红了,头都抬不起来了。
晚秀只一直不说话。
待吃完晚饭,才告诉王忠:“殿下聘我做十九娘的教养姑姑,我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