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后,老可汗也说自己酒醉孟浪了,送给她许多珍珠宝石和美丽衣衫,还答应了她再不会如此粗鲁。谢玉璋与林斐抱头哭了一场,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是这老男人的妻子,这是再改变不了的事实。
无论再怎么厌恶,也只能接受。
夏嬷嬷一语成谶。
她很快就怀孕了。她挺着大肚子的时候,部落迁徙,连着坐了几日几夜的车,她提前发动了。
尚未发育成熟的身体,并没有准备好诞育新的生命。她生了一天一夜生不出来,人已经要没了气息。
夏嬷嬷带着包重锦强闯了产房,放下了男女之防,让包重锦以家传手法揉推她的肚子,一点点地终于把孩子推出来的时候,那孩子脸色青紫,已经是个死胎。
厄运是一重接着一重,孩子死了,她带下血崩,若非包重锦下以猛药,大概在那时候就要香消玉殒了。
人虽然救了回来,身体却伤了根本。自此,她再也没有从前红润的脸色和勃勃的生机。
她的身子便是从那时候开始,一天天、一年年地衰弱了下去。
后来李固在宫闱长廊之下捉住她的手腕时,她那手腕的确是……太瘦了。
侍女打起厚厚的帘子,五皇子大步走进来,问:“宝华,叫我什么事?”
谢玉璋从前世的回忆中被拉回现实,她看了看他,问:“喝酒了吗?”
“我原以为他们上贺礼的时候便是开始喝酒了。”五皇子吐槽说,“没想到,可汗喝了那么多,根本酒宴开始没正式开始。待会才要喝呢。”
“就是怕你喝酒,才喊你来。”谢玉璋给侍女打了个手势,道,“你当这里的酒跟云京的桑落、鹅黄、梨花春一样吗?草原上的酒,比河西的酒还烈呢。喝多了你必要呕得肠胃都痛的。”
侍女已经端过来晾得正好的一碗深褐色液体。
“这是什么?”五皇子捏着鼻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