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风睃了李固一眼,识相地闭了嘴。
杨怀深斜斜一步,插在了谢玉璋和李固的中间,挡住了二人的目光,笑道:“你们出来打猎吗?都猎到了什么?”
谢玉璋笑道:“都是常见的,没什么稀奇的。正好你们帮着看看,怎么吃才好。”
杨怀深也笑道:“烤肉要少吃,不然脸上生火疙瘩可不要哭啼啼。”
他与谢玉璋说笑着,见谢玉璋转身,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日大宴他就在一旁服侍父亲勋国公杨长源,谢玉璋调戏李固他是亲眼看到的。倘若是平日里,此事定然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一则小小谈资以供消遣。不过那日皇帝亲口答应将谢玉璋嫁到漠北去,这件事就被大家忽略过去,没人再提了。
只有杨怀深心里疼痛。
又是托他照看,又是相赠玉牌,又是当堂调戏。宝华妹妹何曾对什么男子这样上心过,她一定是喜欢李固的!
这本是令人会心一笑的小儿女事,哪怕过些年各自嫁娶了,回忆起来也是少年少女时代一段甜甜的记忆。
可谢玉璋现在将要和亲漠北,将要嫁给一个足以做她祖父的老头子,这份小女儿初动的情怀便忽地令人悲伤了起来。
当时大家都在笑,只有他和父亲没有笑。
杨怀深怕谢玉璋看到李固会伤心难过,才急急地挡在他们中间。但他望着谢玉璋的背影,却觉得……表妹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柔弱。
他心里悄悄松一口气,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李固。却见李固的目光已经转开,正在和李卫风说话。
两个人都没事,如此,最好。
既都不是外人,两边干脆合在一处。
弟弟妹妹们问起来,才知道哥哥们是因为前阵子得了好马,特地相约出来跑马。
李家人这些日子与人交往,用带来的凉州马做礼物。凉州骑兵名震天下,凉州马功不可没。珠玉宝石好得,好马可遇不可求。这些青年郎君们得了凉州马,早心痒得跟什么似的,今日里相约在城外跑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