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春用袖子抹了把鼻涕,打开了匣子,顿时被黄光晃了眼——一匣子六条小黄鱼!
福春眼睛都直了:“这是?”
一条小黄鱼是三两金子,六条小黄鱼便是十八两金子!
谢玉璋撑着腮:“原说让你以后有事可以来朝霞宫找我,谁知道我突然要远嫁了。罢了,这些你拿去,以后好好过日子罢。”
福春惊呆,半晌才吭哧地问:“殿、殿下不带奴婢去塞外吗?”
谢玉璋扑哧一笑:“我带你做什么,你又不是朝霞宫的人。”
福春整个人瞬间复活,低头看了眼匣中黄金,再看看谢玉璋的笑颜,一瞬的喜悦又消失不见。
宝华殿下,是怎样一个心善的贵人啊!可这样的好人,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又死了娘,又被爹远嫁,听说那可汗还是个老头子,他的儿子都能给公主做爹了!
福春百感交集,又是难过,又是难受。
甚至有那么一瞬,差点就说出跟着谢玉璋一起走的话来。
幸而他到底是经历过干爹生前身后人情冷暖两重天的人,早过了脑子一热就鸡血上头的年纪。
在谢玉璋饶有兴味的目光下,福春嘴巴张了又张,最后硬生生化作一声嚎啕:“我的殿下啊~~~”
“奴婢给您立长生牌,一天三顿给您念经祈福啊~~~”
诸如“奴婢舍不得殿下”之类的可能会招致公主殿下改变主意卷了他一起去塞外的危险之语,半句也没有。
真是圆滑啊,谢玉璋想,无怪乎后来能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