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从未注意过他,那……他呢?
谢玉璋的目光穿过薄薄的纸页,不知道落在了哪里。直到林斐唤了声“殿下”,她才回过神来。一抬眼,未来的总管大太监堆着一脸讨好的笑,眼巴巴地望着她呢。
谢玉璋微微一笑:“做得不错。”
林斐会意,取了个赏封给福春。
福春一叠声地谢恩,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谢玉璋这才叫人领了方左使到跟前。
大赵设教坊于禁中,掌俳优杂技,教习俗乐,以两名宦官为教坊使。祭祀朝会用太常雅乐,岁时宴享则用教坊俗乐。
谢玉璋雅善音律、精于舞蹈,常与教坊的乐师舞姬一起排练。方公公是教坊正使,与谢玉璋极为熟稔,一进来便道:“给殿下请安,殿下可大好了?”
谢玉璋说:“有阵子没见你了。”
方左使道:“殿下玉体欠安,奴婢不敢搅扰,日日想念。”
谢玉璋笑笑,道:“说正事吧。”
他们虽熟稔,但宫中贵人也不止谢玉璋一个,方左使事务繁忙,忽然到访,必是有正事。
方左使道:“今日含凉殿传陛下口谕,道是三日后要为汗国使团设宴,要奴婢襄助殿下准备新舞。奴婢特来请示,殿下,您歇了十来日没伸展筋骨了,您看看,咱们这支舞,什么时候合一合?”
林斐清晰地看到,谢玉璋脸上的神情淡去,全没有从前要在御前献舞的期待和雀跃。
林斐心口堵住,难受。
“今天乏了,明日上午我过去罢。”谢玉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