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介衡笑了笑,“我特意让他们不用敢进度,夏日炎热,中暑的人都有好多,这样下去可不行。”
崔育突然感到一阵心酸,他儿子变了啊,都开始会做事了,会想深入思考问题了。
他抬眸看向崔介衡,“既然回来了,就去见见你阿娘她们吧。”这个儿子是崔育付出最多、希冀最大的一个,宠也是他宠坏的。现在看他逐渐有点储君样子,崔育倍感欣慰。
早在唐右丞相面刺崔介衡时,卢皇后便知道了,她思忖许久,决定不管这个事,想看看崔介衡是如何处理的。
哪知这老家伙又跑去皇帝面前说了呢?卢皇后头疼不已。自己生的,她当然了解,崔介衡哪是经得这样说的性子,没把他揍一顿就已经是克制了许多的结果。就算是那般严苛的王太傅,也从不会当着崔介衡的面,将他贬的一无是处。
贺女史跪坐在一旁给卢皇后磨墨,柔声劝慰着。
卢皇后蹙眉凝思片刻,提笔挥就一封信,交到杨内给事手上,“将这封信送给唐相公吧。”卢皇后并非不问世事的深宫妇人,相反,她对前朝后宫之事皆了如指掌,只要她想,大部分的动静都瞒不过她。
唐右丞相敢面责皇太子,她却不能面责唐右丞相,只能通过书信委婉的劝解他,对他对崔介衡都好。
用午食前,崔介衡来了椒房殿,卢皇后正在勉强忍耐着听崔兹白弹琴。
因卢皇后面上没有显现出不耐之色,崔兹白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觉得自己弹出来的实在是天籁之音。
看到崔介衡来了,卢皇后神色一松,招手道:“三郎快来听你阿妹弹琴。”总算来了个人跟她共患难了。
多了个听众,崔兹白弹的更兴奋了,琴弦磨的滋滋作响。
崔介衡缓缓入内,扫了崔兹白一眼,淡声道:“弹的开心?”
听出他话里隐含的威胁,崔兹白缩了缩脖子,“不开心不开心,我不弹了你弹吧。”眼睛还眨了几下,显示自己的无辜。
卢皇后兴致勃勃的瞧着,对崔介衡制服了崔兹白这件事十分满意,她的耳朵终于可以清净啦!
崔介衡以为卢皇后会拿唐右丞相的事说他,没想到卢皇后竟提都没提一句,只交代了一些寻常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