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白兹白,起床啦!你说了今天要跟我去上课的。”王道姝醒后,不停地摇晃着还蒙着头大睡的崔兹白。
被她强行唤醒,崔兹白人都是懵的,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漱完口,又迷迷糊糊地去见崔意华,最后再迷迷糊糊地一起去奉萱堂用早膳。总之做什么都迷迷糊糊的。
用完饭,何太夫人让他们先别急着去学堂,平静道:“昨日那几个小丫头,我已经让她们家把她们都领回去了,平日里瞧着都是些机灵的,哪想到背地里这样坏。”昨天晚上她听了经过,大怒不已,把奉萱堂的人都罚了一通。她们不就是仗着是她给的人,才那么放肆么?可几个婢女,哪能有嫡亲曾孙女重要?真当她老糊涂了不成!
他们家可没有什么长辈房里猫儿狗儿比小主子还得脸的习俗,她觉得有这种习惯的人家简直脑子有坑,再是长辈房里的,那也是猫儿狗儿。她们是她房里的,婢女也是她给出去的,难道儿孙便不是亲儿孙?
哪有人自己的晚辈不疼,为了长辈的颜面跑去疼别人的。她们平时哄她尽了心,她也愿意多关照几分,这可不代表啊她们可以骑到她儿孙头上!
王道姝有些不自在,确实是她主动洗的笔、整理的东西,也不是那几个丫鬟让她做的。她早上跟阿娘说了这个事,阿娘却说她们不应该等着她喊了才来做事,比如杜蘅、阿媪她们,平时肯定会仔细观察她,发现她功课要做完了就会开始准备,或者在看到她收的时候也会飞快的上去接过活来做。
阿娘说还是因为她们对她不够上心,没有把她当做主人。这还只是一个小的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她们在被教训的时候还要顶嘴,没有一点想认真的心,不然为什么另外的几个没有被撵出去,只是又重新拉去学规矩了。
后来得知了那几个成天偷懒,还让红狸和其他小丫头干活,崔意华更是气上加气。她们最小的都有十岁了,还欺负比她们小这么多的孩子,崔意华和何太夫人便认定她们没救了。
王道姝听说红狸闲暇时总被她们支使着干活,也惊呆了。她阿耶的那个乳兄,现在都在府里做个小管事了;还有她阿娘的乳姐,也是嫁了个富户,时常送些庄上产的瓜果让她们尝鲜。若是红狸脾气差点,直接甩了脸子骂她们一顿都是有的,那又不是她的分内之事。
何太夫人又道:“你们屋里要是有了这样的,一定要来告诉曾大母,若是觉得告诉曾大母太远了麻烦,告诉你们阿娘大母也是可以的,万万不可姑息。”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便盯着四郎王沾,家里谁不知道他房里的丫鬟脾性大,他已经有了十一岁,平常长辈不好直接下他面子帮他管,但是找着了机会总要敲打一二的。
谢夫人和崔意华看着王道姝直叹气,阿玄都五岁多了,房里发生这种事却不知情,是该好好教教这些事情了,不然她准要和四郎一个样。
王道姝被阿娘和祖母看得一个哆嗦,崔兹白挨着她,很快感觉到了,小声问道:“阿玄你冷吗?马上就要入夏,你是不是贪凉穿少了。”
她正想摇头,红狸听到了,不由分说给她披了一件水红色小披风,半抱着她拢了拢,最后还细心的给系带打了个好看的结,一个王道姝很难解开的结。
“都去上课吧,别让师傅久等。”何太夫人笑着催促儿孙们。
虽然昨天说下了要努力的豪言壮语,崔兹白此刻却有些怕了,拉着王道姝的衣袖问道:“阿玄,你们的师傅凶不凶呀?”
看出她的担忧,王道姝无奈的道:“不会的,我们先生可好说话啦,又温柔又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