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得知徐斯奎或有不适,楼蓝的母亲便以她的名义约到了香山寺的归一大师。今天正是约定好的日子。
徐斯奎和楼蓝二人开车到了香山寺山脚下。
由于来往游客繁多,私人车辆只能停在山下停车场,转乘缆车或者观光车上山。到了香山寺门口,二人各自撑着一把黑伞,走过长长的青石台阶。
门前有穿着明黄色袈裟的年轻僧人等候,见来人不是邀约之人,便问道:“两位可是来赴约?”
徐斯奎点头。小沙弥便带着人往内室走。
到了禅室,徐斯奎看见归一大师,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在母亲去世后,他刚被徐父领回徐氏不久,在祖父的寿宴上,曾见过一个年过半百,须发皆白的老僧。
那老僧不请自来,见到年幼的徐斯奎便抓着不放,口中喃喃自语,嘀嘀咕咕着重复着同一句话。
“满身桎怙,终将疯魔。”
原来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告知过他啊。只是那时的他只将那老僧当做神志不清的神棍,从未将那句话放在心上,掰开老僧的手便离开了。
而今的徐斯奎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身体里似乎真的长出了禁锢灵魂的藤蔓。
归一如今已年过八十,穿着素色裟袍,稳坐于室,一脸祥和,超然世外,和记忆里疯疯癫癫的老僧似乎不太一样。
归一双手合一,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才问他的来意,“施主此来,所谓何事?”他字正腔圆,腔调浑圆,这一听,便有股旧时代气息扑面而来。
“师父见我,可有发现异常之处?”徐斯奎在他对面坐下,敛去一身锐利。
归一抬眼看他,高深莫测道,“贫僧观施主之相,似为感情所惑。”
徐斯奎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今天来的目的,因此,听到归一的话,他的确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所谓命相之事,竟然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