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他无心计量。自从几日前,发觉自己有些反常,过于折腾后,他就开始在屋里安静呆着。

看看书,写写字,喝喝茶,过点一般夫子该过的日子。

心静是心静,惬意也是真惬意。

然而,心里的那片空缺也愈发的明显。

摸再多的笛子都无济于事。

不知是盯那扇门盯太久了,还是因为他没见过那扇门打开的模样,有时他会产生一种那扇门永远不会打开的错觉。

明明颂黎每天都能看见它打开,为何他日日守株待兔,都无法撞见一次。

孟鹤棠疲倦地闭了闭有些发直的眼睛,把手中的书放到炕几上,转而摸向一旁的茶盏,端起送往嘴边。

他的嘴唇天生的朱红,微张着轻贴在光滑瓷白的杯沿上,更显得红润剔透。噘着浅浅一呷,浓黑的剑眉便是一皱。

“颂黎。”他放下杯盏朝门外喊,见没人应,又喊了一声,才听到赶来的脚步声。

一颗鼻头冻得红红的小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少爷您叫我?”

孟鹤棠指了指茶盏:“冷了。”

颂黎皱眉愣了一下,然后才迟疑地哦一声进来,给他烧水煮茶。

前几日少爷不是嘱咐过,他在耳房看书的时候不必进来伺候,会打扰他看书吗?难道是坚持不了,犯懒了?

孟鹤棠安静看着他烧水煮茶,待他终于煮好,倒入杯中,小心端到炕几上时,张嘴道:“去,到隔壁铺子找唐掌柜,问她什么时候来处理笛子的问题。”

颂黎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