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艳阳天, 太阳特别热情,《折妖》剧组临时搭建了几个遮阳棚, 赵昭就坐在其中一个遮阳棚里,盯着监视器的画面, 拿起对讲机喊道:“各部门准备, 马上开拍了。”
“化妆师给演员再补补妆,威亚组再检查一下设备。”监视器里可以看到拍摄现场, 赵昭看见演员和工作人员准备就位后, 对着对讲机喊道:“一二三, action!”
连接着仙魔两界的踏天河两侧此刻站满了人, 一侧是以紫陌仙君的为首的天兵,一侧是以聂挽华为尊的魔将,一黑一白, 无声对峙着。
聂挽华一袭红衣似火,额间的烈火纹也越发的昳丽。她姿态懒散地斜躺在软榻上,似笑非笑地将一颗血灵果放进嘴里,血灵果是魔族特有的灵果, 果汁呈鲜血一般的红色, 因此得名血灵果。聂挽华只是轻轻张嘴咬了一小口,便有红色的汁水顺着嘴角留下来,衬得她更像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了。
紫陌仙君与聂挽华隔了一条踏天河遥遥相望, 男人眼底冰凉如霜,他提剑横指,声音裹着灵力传到了对面:“聂挽华,把你从阿黎那里偷走的东西交出来。”
聂挽华笑了,笑声在踏天河上回荡,她嘲讽道:“紫陌啊紫陌,亏你还是堂堂仙君,你来之前怎么不先打探清楚,我从白狐狸那里拿走的东西,原本就属于我们魔族,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到了仙君口中变成了偷呢?”
聂挽华顿了顿,自嘲般地笑了笑:“也是,但凡我魔族之人,不论好坏,在紫陌仙君眼中都是卑鄙无耻之人。”
“休得狡辩!”紫陌仙君声音沉沉,“魔物生而为恶,哪有好坏之分。你化作凡人接近于我本就居心不良,后来又在阿黎身上设下禁制,诱我杀你,结果……”紫陌仙君眼中出现痛苦的神色,原本清冷的面容上流露出浓烈的温情来。
是了,在凡间的那些年聂挽华就清楚了,曾经高高在上的紫陌仙君,并不是薄情之人,他亦有动情的时候,只是那个能让他动情的人,只有那只白狐狸而已。
什么魔物生而为恶,那妖呢,做妖就比做魔的好到哪里去,同样是不被仙界所承认的存在,凭什么那只白狐狸就可以得到优待和理解,而她聂挽华,就活该被一剑斩杀。
不公平,同样是被天道承认的种族,凭什么魔族就要低别人一等,凭什么魔族活该承受世间的不解和谩骂,凭什么!
聂挽华心中的不甘和愤恨瞬间到达了极致,她故意刺激踏天河对岸的那个人:“结果怎么样了啊紫陌仙君?说下去啊。”
她大笑三声,额间的烈火纹仿佛正在灼烧一样,她大喊道:“你不敢说?那好,我来替你说,因为紫陌仙君砍在我身上的那一剑,结果你的白狐狸也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紫陌沉着眼朝她看过来,明明隔着踏天河,可是紫陌眼中的杀意却阻断了汹涌翻腾的巨浪,直扑聂挽华的面门,聂挽华挥袖轻轻一挡,杀意尽散。
“其实,以那只白狐狸的修为,挡住你那一剑也不是没有可能。”聂挽华轻飘飘的声音如鬼魅一般飘荡开,“可是她身体里却有我种下的禁制。”
“紫陌仙君,你不是见识广阔吗?那你猜猜,我下在白狐狸身体中的禁制是什么啊?”聂挽华望向踏天河对岸那道雪白的身影,一字一句说得极缓,“魔族禁制,生死相连,我的确将自己的命和白狐狸的相连,不过,我还在禁制里加了点别的。当你使出全力恨不得砍死我时,我偷偷将白狐狸的神魂吸了过来,剑身入体,最后的那道禁制才得以触发,所以,那一剑你砍得有多使劲儿,白狐狸死的时候就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