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可想死你了。”声音比人先到,程德音闻声转头看的时候,程喻三两步已经走到面前,给了程德音一个大大的拥抱。
程德音笑着将程喻推开,嗔怪道:“多大的人了,还和姑姑撒娇呢?”
说来就来,程喻放软了声音抱着程德音的胳膊将头靠过去:“再大您也是我最爱的姑姑,不跟你撒娇,跟谁撒娇啊。”
程喻的父亲程邦逸是程德音的二哥,早年娶了个妻子,生下程喻后,不久就过世了,程邦逸也没有再娶,程喻从小没有母亲,程德音看着孩子可怜,便经常接到身边照顾,所以程德音虽然名义上是程喻的姑姑,可程喻早就将程德音看作了自己的母亲。
再者,当年晏少舒出事后,性格越来越寡淡,后来更是以养病为由,独居翠微山,鲜少回家,程喻便经常陪在程德音身边,只不过这些年程喻也有自己的事业,来得不如以前勤了,但也每隔一段时间会过来看看程德音。
程德音拉着程喻进屋,程喻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关山就过来请人了。
“程喻少爷,先生有请。”
程喻虽然和程德音亲近,但是和晏少舒这个表哥却有些生疏,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程喻心底里是有点怵晏少舒的。
他往程德音身后躲了躲,警惕地盯着关山:“表哥找我什么事啊?”
关山回答:“程喻少爷去了就知道了。”
程德音也拍了拍程喻的手,说道:“小喻,你表哥难得找你,去吧,陪你表哥说说话。”
关山看向程喻:“请,程喻少爷。”
程喻小时候经常住在南院,可是却很少进晏少舒的院子,一来是因为晏少舒不喜欢人多,二来晏少舒性子淡,看起来不好接近。
关山领着程喻去了书房。
晏少舒坐在矮桌后,面前摊开一张上好的金粉宣纸,男人白衣黑裤,提笔书写的模样端正且虔诚,空气中有淡淡的熏香味,很好闻,程喻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到了正在书写的人。
关山早已经关门离开,书房里,只剩下程喻和晏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