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结束后,云禾看了看时间,不敢再耽搁了,她答应了晏少舒要准时回去的,虽然事出有因,但是她也不想失信于晏少舒,特别是今天上午在书房,听到那番话后,她的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晏少舒孤零零的身影。
紧赶慢赶,云禾和周满终于上了最后一班去云水镇的公交车。今天遇到的事情还挺多,两人上车后都懒得说话了,静坐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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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小舍里,周叔已经做好了晚餐。
按照晏少舒的习惯,流云小舍的晚饭时间比较早,过了下午六点,晏少舒便不会进食了。
晏少舒从雕刻室里出来,关山注意到晏少舒的手指又被刻刀划伤了,他担忧道:“先生,我叫小楠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男人的手指很白,可以清楚地看到手背上遍布的青色血管,所以那条左手食指上的伤口特别明显,粉色的肉被划开,像是开在雪地里的一朵花。
艳丽,却很诡秘。
每隔一段时间,晏少舒的手指上便会出现这样一道伤口,雕刻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很正常,但是晏少舒从十五岁喜欢上了雕刻佛像,至今已经十二年了,经他的手雕刻的佛像栩栩如生,刀工也出神入化,可为何,总是不小心地将自己割伤呢?
关山不敢深想,也害怕深想。
客厅里,曲贺楠正百无聊赖地对着电视机换台,下午他就被齐老先生从宗祠赶出来了,也不知道齐老先生和他说了什么,一整个下午,曲贺楠都闷闷不乐,干什么都提不兴趣,索性就跑到客厅看起了电视。
这电视,大多数时候放在这里就是个摆设,晏少舒不是书房就是雕刻室,偶尔兴致好,会去花房待一会儿,电视,晏少舒没碰过。
关山就跟晏少舒的影子似的,晏少舒在哪里,他就在哪里,所以他也不会碰电视了。
其他人更不会碰,因为晏少舒喜静,除了必要,他们几乎不怎么出现在这座宅子里。
只有曲贺楠,偶尔心情不好了,就会如现在这般,机械地对着电视机换台。
关山推着晏少舒下楼,出声打断了他:“小楠,药箱拿过来给先生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