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进过这里的都会有个共同的印象,这座宅邸如同他的主人一般散发出死气沉沉的味道,常年在屋子里笼罩的药味也让人感到压抑。
长长的餐桌上一头一尾坐了两个人,席厌漫不经心的低头切着牛排,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下方哭红肿眼睛的狼狈女人。
谭莲心擦了擦眼泪,努力直起腰板微抬下巴,她不能在这个人面前丢脸。
他这个儿子虽然模样像他,性子却将他亲生父亲的冷血学了个十足十,甚至还有青出于蓝的兆头。
席厌垂下眼睫,手上微微用力切着牛排,他对力度的控制把握的很好,刀叉和瓷盘相碰不时发出清脆响声。
“你什么时候能放我出门。”谭莲心眼里还是忍不住露出哀求的神情。
席厌手上动作不停,连眼皮子也未抬,语气平静道:“我没有不让你出门。”
谭莲心气的浑身忍不住发抖,他这明明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但是又不敢对他发火,以至于表情微微扭曲。
席厌抬了抬头,终于舍得看她一眼,淡淡补充道:“只要你不拿我的钱去救你儿子。”
谭莲心猛地站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明明是你害的他那样!是你害的他染上赌瘾,又暗中让人借高利贷给他,现在他还不上钱,整天东躲西藏,还不都是因为你!”
女人尖锐刺耳的叫骂声让他微微蹙眉,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
“看来你的餐桌礼仪还需要重新教。”
谭莲心闻言吓得一抖,那些不堪忍受的回忆又涌现了上来,当年刚到席家他美名其曰给自己找个礼仪老师,结果她的一举一动都受管制监控,那段时间都快把她折磨疯了。
她只好又放软了语气道:“厌厌,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错了,这些年特别自责内疚,你原谅妈妈,救救你弟弟吧,好吗。”
席厌看了她一会,忽然扯了扯嘴角,提起了毫不相干的话题:“说起这个,今年是第五年了吧。”
“什么?”
席厌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浮现了倦意,微微阖上双眼,似乎不想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