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慕息泽淡淡下了一声命令,便径直走出了大殿门。夏念也顾不得是否失态,只得歉意回头向住持致意便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出了寺院之外,又是一股寒意袭来。那冽冽冷风一个劲儿往夏念的脖子里钻进去,北翟到底是北翟,十月底便是这样的冷。
“为什么不走了?”慕息泽走到半路,听见后面一直紧紧跟着自己的脚步声像是停了,便回头问了一句,却见后面女子脸上有几分不安和惶恐。
夏念看着前面,一景一色皆熟悉,是那个湖泊还有那个亭子。
在这里他们曾经遇刺,当时湖面结冰,冰上都是粼粼血光,亭内皆是被慕息泽杀死的黑衣剑卫,她感到心中惴惴,竟是不敢踏步走上前。
“息泽,能不能……绕道走?”
慕息泽看着后面女子乞求的眼神,只是冷笑一下,便不予理会又径直向前走去,不久便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又跟了上来。
那亭子仍是这般独立于湖面,湖对岸仍是矮矮翠翠的灌木丛。这样的冷天,亭中自然也是不会有人的,那石凳和石桌上空得很,越发显得此地冷清。夏念一直心头颤颤跟在慕息泽身后,却见他走到亭中便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像是不准备再走。
“这么怕死吗?”慕息泽扬了扬下巴看向局促不安的她,“放心,今天不会有刺客。”
他的语气虽然刻薄,不过倒是沉着。夏念记得上一次他便是早早发现了有刺客,如今他说没有便没有吧。
怕死,怕你受伤。
她在对面坐下,看向慕息泽,眼里有几分哀惧:“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回去?”
“你什么时候又来过这寺院,见过住持?”
不想他竟还记着自己与住持的对话,夏念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什么时候……那时是自己出了王府,正准备赶往南召国求付易安帮忙。
慕息泽见夏念垂眸黯然却不答话,“怎么,真的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