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梵岭到池铎的路上,北翟的军队正在行进。
“公主,要不要让殿下停一下,你的脸色很不好。”银葵握着夏念冰冷的手,担心问道。
夏念闭眼摇摇头,“不必了。”
这条路,去年这个时候,夏念也是走过一次的。可那一次是相反的方向——从池铎到梵岭再到铧陵去找付易安,如今却是从铧陵一路向北。
只不过有一点是一样的,当时自己心急火燎,日夜不休;这一次,慕息泽也是这样得赶,夜以继日地行进。
伶秀将一件衣服盖在夏念身上,叹息哽咽道:“公主,我们还不如留在国师府。睿王殿下他竟这般对公主,他都不知道您为了他,受了多少苦。
夏念冲伶秀苦笑了一笑,把头偏到一边,“对,他不知道,所以还是别怪他了。毕竟当初我那封信写的太重,又消失了整整一年,最后还出现在付易安身边,想必他一时难以接受。”
“可是殿下好歹也该听您解释,”银葵声音里有些愤愤,“公主这样全心全意爱着殿下,殿下却连这样的信任都不给你。”
车帘时时翻出窗外,夏念看到了地上扬起的黄沙,心底愈发觉得冷寂苍凉。
他以为是她背叛了他,抛弃了他,他吃醋,他震怒,她都是理解的。只是总还是希望他或许会有一丝相信自己不会那样做,可眼下他却完全信了自己便是那样的人,还以为她那心上人是付易安。
“慕息泽,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自己值得我这么去爱?”夏念似是在呓语,靠着伶秀又似是睡着了。
路上走了八天,终于到了池铎城。
在睿王府前下马车后,夏念已经累得脚有些站不稳,她站在门前抬头望了许久。
慕息泽从后面走上来,经过夏念身边未有片刻停留,只是丢下一句冷冷的话,“这个门,你不想进也得进。”
夏念看着前面那人的颀长淡漠背影,跟着进了王府。这里的一切分毫未变,一如一年前离开时的样子。花坛里的萱草离离而翠翠,几棵矮树端端立在萱草从中,外围的五色卵石未褪一丁点儿颜色,仍是有着熠熠的光辉。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