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芜一把扶住了付易安,将他紧紧靠在自己身上,一遍遍低唤着“师兄”,那泣声像是所有的痛苦本是在她的身上一般。
夏念手撑着桌子,趔趄起了身:“荇芜,你放心,我会回去的。”
扶荷苑内。
夏念一人又走到了庭前那块青玉石板上坐着,这块青玉石板,夏季最是舒适。如今四月间,坐着倒也不会觉得冷。她听着前面流水绕过假山的潺潺之声,看着透过头顶梧桐的斑驳温暖光影。
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心好像静了下来。
“阿念。”付易安不知何时坐到了夏念的身边,随她一同看向那涓涓细流。
“国师,你好了……”夏念看向付易安,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
“蛊虫会发作一阵歇一阵的,”付易安静默几许,才又开口,“阿念,你是想好了是吗?”
夏念点了点头,“想好了,我回去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阿念,其实你……你很想见他是不是?”
夏念忽地收回了目光,把头低了下去,看着脚下的细碎光斑。刚刚付易安那句话,戳中了她不敢承认的一件心事。
付易安见夏念不语,便只是用柔和目色在她脸上流转一阵,注意到那红红眼眶后又道:“我知道你想见他,你刚刚哭过了。”
他偏过头去,看着透过扶荷苑外面依稀可见的琼花,目色变得苍凉,“阿念,你在我面前,只哭过三次。第一次,看到他大婚的消息时;第二次,我唤了你一声‘念念’时;第三次,应该便是刚刚你是害怕见到他,又想见到他是不是?”
“国师,我……”
“那次你伤得那样重,你都没有哭。你流泪从来都是为了他,我本以为让你呆在我身边,你会慢慢忘了他,然后接受我。可是你好像从未忘过他,去年你受伤昏睡时,你可知我守在你身旁听你唤了多少声他的名字?”
付易安转过头,对夏念惨淡一笑,“阿念,你告诉我,到底是哪里,我做的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