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芜退后几步,无力道:“师兄,就是为了留住她是吗?”
“是。”
从付易安嘴里说的这个字,声音温和沉着却如一把利刃一般刺进荇芜的心里。她看着面前正准备仔细看奏章的付易安,觉得这个自己认识了二十几年的师兄仿佛一下子变了。
“师兄,你是真的喜欢她。”付易安一直低头翻阅这奏折,荇芜却坚信他是一直在听着,只是自顾自惘然道:“你换了宗寒去护着她,怕我再生事,不愿让我知道。如今你为了她又放弃重击慕息泽和牵制章灼的机会,还陷自己于日后的危险中。师兄可还记得我们来南召的目的?”
付易安翻阅奏折的手顿了一顿,只是仍然没有抬头,“我不会忘的。荇芜,你近日也累了,今日这里无事。你先出去吧。”
荇芜自嘲般笑了一笑后便转身走了,只是在开门的一刹那,她顿住了。
付易安见门口亮光一直未消,便也抬头看,微微一怔,门口站着的是夏念。不知道她是何时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刚刚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公主,请进来坐吧。”
夏念在听到付易安这话的时候才收回刚刚的思绪,她点了点头准备进去,而荇芜几乎在同一时刻同她愤然擦肩而过。
夏念几乎是看着付易安迎接她的目色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平静地向自己微笑,似乎刚刚同荇芜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公主,慕息泽已经安全回池铎了,你可以安心了。”
“国师,多谢你做的一切。”夏念看着他温柔的眸子,不知道除了谢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这些公主不用放在心上。”
这个一直将她放在心上的人,现在却让她不必将自己为她做的事放在心上。
“我竟不知道,国师一直派了人保护我。这样的事,你做了多久?”
付易安低头先理了理刚刚翻开的折子,淡笑敛眉,“许是一个月,许是两个月,我也实在记不得了。”
淡淡几句话,所有一切都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