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薄雾打在慕息泽的脸上,他的脸清瘦不少,如今更加是棱角分明,只是即使是这样的他,仍是这山间不能忽略的冠绝容资。他遥遥望着北方,希望能站在这个高地,透过那些薄雾,望到池铎城。
只是梵岭离池铎太远,是望不到的。他看着他那曾经拿那眉笔的手,现在已经伤痕斑斑,恐怕也再画不好她的眉毛。
他望着前面,心下沉寂之时,却忽然见到前面不可思议的一幕——银旗军竟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般进攻都兆山,却在……纷纷撤去,往都兆山相反的方向撤去!
章灼这是在干什么,欲擒故纵仿佛没必要,如今自己已经在绝路,何必大费周章演这么一出戏?
“殿下,你看到了吗?”一个参领还未到慕息泽身边,远远地便开始喊道,走近后粗粗喘了几口气才继续:“章灼竟然退兵了!”
慕息泽仍然望着前方那不断退去的银旗军,心中疑团升起。那参领见慕息泽不答话,便又道:“或许是皇上同南召国作了什么交易,想要救您也说不定。”
“不可能,他多疑猜忌,不是有这种心胸的人。”
“可是章灼此时退兵实在说不通。”
二人望去,几万银旗军已经退出一里多之外,根本没有一点返回的意思,不像是有诈。
“殿下——”
两人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顾沛瑶脱下了戎装,风尘仆仆正急切朝二人走来。
参领知趣,行一礼便离开了。
顾沛瑶走近慕息泽,看着他手上的斑斑血迹,心中不忍,“殿下,你还好吧?”
“听闻你昨日去了章灼那里。”慕息泽并未回头,只是静静问了一句。
“是。”
“他为何退兵,你可知道?”
顾沛瑶看着慕息泽冷静淡漠得不像话的样子,心中有些刺痛。章灼为何退兵,她不知道,但是明白断然也不可能是因为昨日自己莽撞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