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你是见过这忘忧草的, ”宁澜看着夏念一脸茫然的样子, 倏然一笑道:“忘忧草便是点梅阁外那郁郁葱葱的草。只不过忘忧草夏日才开花。”
“原来如此,那我看这睿王府倒是种了许多忘忧草。”
“公主,忘忧草便是萱草。”
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
没错, 萱草确实又名忘忧草,夏念想起自己母亲从前让自己背过那么一首诗。只不过这萱草,多是抒发的慈母盼子之意。
夏念看向宁澜忽地正色道:“宁公子,你是不是认识殿下很久了?”
“是啊,将近二十年了,”对面宁澜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突然敛了笑意,此刻有些郑重地问道:“公主是想问我殿下的事吧?”
宁澜善于识人,夏念心中所想他一眼便看透了。他不必想也知道,有些事,自己若是不讲,慕息泽恐怕永远不会跟她讲。
他的过去,他的现在,还有他的往后。
“嗯,宁公子可否告知一二,他这人看着好似没心没肺,我却总觉得他身后像是有什么故事。”夏念见宁澜似是没有回绝的意思,便继续道:“有一事,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他一个堂堂皇子,年幼便会离宫去浔月呢?”
“公主,殿下的事,都要先从洛妃娘娘说起了。”
接下来宁澜的一番述说,让夏念听着难受,心惊,心痛。
慕息泽的生母,洛妃娘娘洛子娥,是北翟国洛水镇的一书香门第家的女儿。当年有国色天香之姿,尤善舞艺,前来提亲者下至小官小爵,上至王公贵族络绎不绝,洛子娥却从未应允过。直到一日浔月教的一名弟子白湛下山经过洛水镇,帮忙治好了洛子娥家中病重的父亲,两人一来二去生了情意。
白湛下山虽然是浔月教掌门之命,有任务在身,然浔月教的规矩是不理俗事,掌门规定之外的事一律不可管。
白湛已然违反教规,如今又与洛子娥相恋,本已经遭受浔月教惩罚废去一身武功,却不料在二人就要谈婚论嫁时,皇上慕域微服私访至洛水镇,见到洛子娥,惊其天人之姿,便强行将洛子娥留在自己身边,甚至拿其父亲做要挟,而洛子娥也便是如此成了洛妃。
洛妃进宫后,皇上万般宠爱,然终归还是郁郁寡欢。直到生下慕息泽之后才有了寄托,在那深宫中倒也能打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