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月看着脸上泛起不正常红色的郡主,急得小声啜泣起来。
“小姐,都是奴婢无能,没有照顾好您。”
姜曦辞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自己的水土不服之症,一直没有完全恢复,本以为没有大碍,没想到愈发严重了。
困意阵阵袭来,姜曦辞在失去意识前呢喃道:“漪月,我困了,先睡了……”
漪月用手背试了姜曦辞额头温度,比之前在马车上降了些许,但还是烫手,她咬了咬唇,不能让郡主继续烧下去了,转身匆忙向隔壁房间跑去。
姜曦辞又梦到了前世的场景。
那时她踏着百里红毯,万人相送,浩浩荡荡地从长宁城出嫁,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怕自己不得钟离毓的喜爱,怕再也见不到疼爱自己的父王和哥哥。
彼时十九岁的叶惊蛰,就那样一路跟在红缎软轿边,跟她说军中打仗的事,姜曦辞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听这些,她嫌太过血腥,但是叶惊蛰每次说着说着,就绕着弯嘲讽到她身上,姜曦辞便常常气得满脸通红,顾不得学了许久的仪态,掀起车帘跟他理论,骂他“没规矩”“大胆”。
她从那时候就知道,叶惊蛰从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可是有了他的陪伴,她一路上真的再也没担心伤怀过,而是花了许多心思同讨人厌的叶小将军斗嘴。
叶惊蛰,叶惊蛰,谢谢。
恍惚间,姜曦辞仿佛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怎么还哭了,真是个麻烦精。”
翌日天刚明,姜曦辞缓缓睁开了眼睛,抬手摸了摸额头,已经不烫了,就是喉咙干涩得发疼。
嗓间发出沙哑的声音:“漪月,帮我倒杯水来。”
漪月向来起的很早,按吩咐倒了温好的热水,递给姜曦辞,却在看到姜曦辞红肿的双眼时,怔了一下,惊讶问道:“小姐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