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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四娘自顾说道:“若不是因为六郎,我早就后悔了,这会儿吹枕头风怂恿他分家出来单过。”

林秋曼:“……”

柳四娘:“反正国公府的世袭爵位也轮不到他,何必困在里头受那束缚。”

听了这话,林秋曼是觉得非常稀奇的。在她的印象里柳四娘重礼守节,居然也有忍不下规矩的那一天,“英国公准允?”

柳四娘没有说话,她隔了好半晌才道:“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二娘你的,活得自在。”

林秋曼失笑,“你莫要打趣我。”

柳四娘:“真心的,府里管束得紧,我又有身子,好几回都想出来,被盯得紧,怕大房那边找茬,忍了。”又道,“跟裴五娘也斗过好几回,全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没劲儿。”

林秋曼问:“那孩子呢?”

柳四娘:“有院里的乳母和姨娘看着的,也没我什么事儿。”停顿片刻,“六郎生母还嫌我门第低了呢,也不瞧瞧自个儿在府里是什么地位。”

林秋曼掩嘴笑,听她说这些家长里短,仿佛又觉得这个人是有几分真性情的,倒也没有以前那般虚伪。

中午柳四娘在这里蹭了顿饭,看到她们能试着重新来往,周氏感到非常高兴。

柳四娘一门心思琢磨着分家出去自立门户,林秋曼觉得有点意思。

二人又在饭桌上唠了许久的家长里短。

下午待她离去后,林秋曼颇有几分感慨,想要活得自在,从来都是靠不了别人的,只有自己去争才有机会。

何世安确实说得不错,让自己忙碌起来,时间长些那些愁绪便会淡忘掉。

在李珣离京后的一个月,林秋曼渐渐能从最初的埋怨过度到平静了,不过心里头到底有几分意难平。

她终归还是有些怨,说走就走,没有一句交代。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想去知道,因为没有任何意义了。

两条曾经相交的平行线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来,他去赴他的家国天下,她过她的市井烟火,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