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不用废话了,直接按村规罚吧!”人群中有人提议。

“对!按村规罚!绝不能姑息他们这种上门抢的行为!”

“对!还得重罚!”村民们纷纷附和。

一听要受罚,张氏和杜长银都慌了神。两人都怕村长来真的,当着这么多人挨板子,以后还怎么在村里生活。

张氏马上哭天抹泪起来。

杜长银哆哆嗦嗦了半天,终于带着哭声道:“我说!我说!”

从他磕磕绊绊的解说中大家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林敏虽然每次都把豆芽洗得干干净净,但是难免有残余的河沙附在上面,这就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猜测豆芽是用河沙种出来的。其中就有后河村的胡姓两人,他们商量了下,用河沙试着种,可惜不是发不出芽就是烂根,好容易发出来的也是又细又小,味道还苦,完全不能和林敏种的相比。可是即便如此,出芽率也让高得让人心惊,再想想林敏的豆芽又白又胖,又长又直,至少得比他们产量翻倍,算一算,利润非常可观。他们不放弃,又改良了几次种法,还是没有找到窍门,种出来的豆芽自己都吃不下去,更不要说拿出来卖。于是就想到了找林敏买方子,可惜林敏不肯,还被刘氏等人赶了出去。

两人却不甘心,一想到金娃娃落在林敏这个小孤女手上,就心痒难忍,每天都在想主意怎么能把方子弄过来。只是靠山村的人对外村人有了防范之心,再上门也不容易成功。于是就想到在村里找个人来做这件事,找来找去,目光就落在张氏男人的身上。

杜长银和张氏只有一个孩子,家里有五亩田,两人觉得种田太辛苦,不愿意下地,就把田给兄弟种,收点田租基本上也够用。他自己无所事事就到处打牌吃酒。

而他的牌技十分高超,非常对得起他的名字,真的是常打常赢,鲜少有输的时候,在这一带很有点名气。他靠着打牌赢的钱,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胡姓两人锁定他之后,带了一拨人在他常去打牌的牌庄设局,让他不仅输掉了家里的五亩田,还欠了一大笔银子,由于在规定期限没有还钱,把他暴打一顿,最后胡姓男人向他提出只要把林敏的豆芽方子买过来,不仅免了他的欠债,还把五亩田还给他。

眼看着对方给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他还没有足够的钱还债,被逼无奈,只得让张氏摸清了林敏独自在家的时间,找上门来逼林敏卖方子。

他们打的是速战速决的主意,只要林敏盖了手印,两人转身就走,把契书交出去了帐,至于后续胡姓两人怎么找林敏拿方子与他们无关。

只是没有想到林敏那么难缠,刘氏又来得那么及时,致使两人功亏一篑,现在该拿什么去交差,杜长银心里也没了主意。

说到这,他怨毒地看了林敏一眼:“如果不是她搞出这么个鬼东西,我天天到处耍,自在得很,哪里会惹上这么大的祸事,真是害人精!”

林敏听到杜长银这么说,心里气愤,还来不及反驳,就见山子站了出来厉声指责他:“为什么他们会找上你,没有找别人?你天天东游西逛,除了打牌不做正事,惹上麻烦是迟早的事!你惹上了事,不说找我爹想办法,却跑去欺负弱小,这么做还有道理了?”

杜长银被他说得一下愣住,转瞬又气恼地回道:“我是你长辈,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村长立刻接过话来教训他:“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你看看你自己象个啥,让人怎么尊重你?不说你了,就说你这个媳妇,天天在村里占人便宜,搬弄是非,搅风搅浪,这村里两口子打架十起有八起都是她挑起的,儿子也不好好教,到处惹事,人嫌狗厌,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自我反省,出了事全部推到别人身上,这是你这个长辈该做的表率吗?”,

杜长银和张氏被他说得低下头,不敢再辩,苦苦哀求:“大哥,咋办啊?我欠了这么多债还不出来,会被他们打死的,要不你让敏儿就把方子卖给我吧,救我一命啊!我以后老老实实在家种地,一定不再犯了!”

“你居然还在打方子的注意!真是冥顽不灵!直接送官吧,看官府怎么判。”村长被他的话气笑了。

“我们是兄弟!你怎么能送我去见官!”杜长银彻底慌了,“我不要去见官,我不要去见官,我错了,我什么惩罚都愿意受,你不要送我去见官,我以后老老实实在家种地,一定不再犯了!”万一他以前在地下钱庄赌钱的事被官府查到了,别说受罚了,说不定还要坐牢,那就全完了。

村长盯着他:“大家同住一村,比邻而居,本应邻里相帮、互助友爱、团结一心,你却完全不顾乡亲的情意,见利忘义,欺凌弱小,夺人钱财,触犯了村规。现在既然你已认罚,那就按照村规,各打10棍,再赔偿林敏儿一家十两银子。”村长说完,转头和蔼地问道林敏:“敏儿觉得这样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