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外，一男一女隔着近一丈远的距离，一个在阶下扶着一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一个则直立于阶上红着眼，嘴唇微微颤抖。

空气似乎有片刻凝滞，从殿里跑出来的吃瓜群众都自觉地闭着嘴。

“我没有推她。”终于，还是萧琰音先开了口，哭腔被刻意压抑着。

众人听到这句话均愣了下，这位长乐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女儿，自小娇宠惯了，流过最多泪的时候恐怕就是出生那会儿。可现下这五个字，却字字透着委屈。

“景卿哥哥，是雪儿自己没站稳，不是公主……”哭得起劲还能抽空插一句嘴的正是外姓王燕王独女韩灵雪，而她口中的景卿哥哥便是镇北将军沈无炀，景卿是他的表字。

赵意筠盯着沈无炀，只见他侧头示意一位宫婢上前，自己则将扶着韩灵雪的手松开，走上前半步，挡在她面前。

“公主，今日是你的生辰，不要无理取闹。”

萧琰音也顾不得周围的吃瓜众人各色的目光，喊道：“我无理取闹？！你这么久才回来一次，我就想同你说说话，她有什么脸凑到我们中间！”

这话其实已经很出格了，可在场无一人敢出声，有些甚至面露纠结，后悔自己听到这些。

“哎，你不准备说两句，这可是你妹妹。”赵意筠抱胸看着这一幕，身体微微挪近萧远祁，忍不住用指头戳了戳他的手臂。

萧远祁斜眼看了下她，感觉到右臂被她戳过的地方残留着一丝痒意，轻咳一声将目光放远，轻声道：“他亲哥来了。”

赵意筠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萧琰朝果然正朝着这边大步走来，神情冷峻。

“参见太子殿下！”

吃瓜群众纷纷跪下，俨然是被这位气势汹汹的太子爷吓到了。

然而萧琰朝连半点眼神都没有给他们，目光直直地看向沈无炀，“怎么回事？”

“太子。”沈无炀不卑不亢地行礼，脊背挺直，目光并未闪躲。

萧琰朝的目光在长乐、沈无炀和韩灵雪三人之间来来回回审视着，最终定在韩灵雪的身上，语气冰冷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