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煊道:“说吧,这里没外人。”
芸棋就毫不隐瞒地禀告:“少君在花荫殿发了极大的脾气。”
姜山听后,不免惊奇:“极大是多大?”
“听说,殿上没一件完整的东西了。”
“啊?”
姜山按着胸口倒抽凉气,他噎着了,酒壶在公子煊手边,他连滚带爬跑去倒水喝,气还没喘匀,却不忘补上一句:“那真的是发了极大的脾气。”
公子煊挥手,令芸棋退下了。
姜山坐了回来:“怎么了?午后不还在高高兴兴烤着山鸡兔子吗?”
“海外一国,遣王子和使者前来,欲与我朝通婚。”
“这……”
“轻姬盛怒,前所未有,或是因为她抵抗不了天后的命令。”
小红泥炉里的炭火积起了不浅的一层灰。
姜山看了公子煊的脸色好几回,天色一点点暗了,两人僵在这里也不是法子,他忍不住轻声开口:“少君年岁小,涉世不深,她又跳脱任性,万一真看上那海外之国的王子,深陷爱河,难保将来华音的大权不旁落在他人手中,到那时,你更没有机会了。”
公子煊斟满酒杯,徐徐道:“终究未到穷途末路时。”
“天后已这般拿捏少君,联姻势在必行,外人就要插手进来,够糟糕的了。”
“你未免过于笃定,轻姬一身反骨,她不会轻易认输的。”
姜山冷声地笑,他端起酒杯朝公子煊抬了抬手:“但愿你妹妹能与天后抗衡。”
公子煊抬眼,拎起酒杯碰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