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日,公子煊教习诗词,诗词里有青山妩媚、春花秾丽,可是眼下,没有花只有无边冷雨,殿外烟雨朦胧。
轻姬托腮,垂了眼,痴痴说道:“也不知道阿父睡在山里冷不冷?我还是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公子煊手中的书册放下,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
轻姬又轻叹息:“如今要什么有什么,可我就是觉得阿父在身边的时候才踏实。”
天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殿上的人皆未注意到,荣菲故意咳了一声。
公子煊循声,赶忙行礼:“母后。”
轻姬望见天后,磨磨蹭蹭也起了身:“母亲。”
天后含笑走近:“书读得怎么样了?”
轻姬斜眼看案头的几本书,本本簇新,她别别嘴:“不怎么样。一早说过了,我就是个草包。”
天后居然丝毫不生气,还是和和气气地笑:“不急,慢慢来。”
“其实……明人不说暗话,母亲知道我根本没兴趣。”
“哦?”
“何必白费工夫。”
天后瞧瞧公子煊,仍旧和气:“煊会好好教你的。”
公子煊这个被驯服了的小羊羔,天后的命令如同神谕,奉行不怠,天后离开了花荫殿,他继续兢兢业业讲学。
轻姬苦口婆心地策反他:“三哥,你什么都学了,治国大道、驭官之术,你又是个聪明人,胸有丘壑,而我只是乡野村姑,阿父教我的那些不够我做一位好天后,我此等眼界不高又随心所欲的性子,上位了必是天下浩劫,万民之不幸!你看,为了天下无辜百姓,你是任重道远,华音国的王位你必然要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