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娴站直了身子，心里头觉得这个人真是可怜又可恨。

该防备的人不防备，对她这个没有坏心的人却是防备得紧。

“我先说清楚。先前收的诊金，只是诊病的诊金。刚才煎药的事情原本就不是我的分内之事，还被人打翻了一罐药，让我煎了两次药。这些诊金都是要另算的。”

她把药往前递了一下，“这么金贵的药，你要是不喝，陈景恒的那些诊金可就浪费了，你自己还要难受。何必呢？”

陈婆婆不配合她，还是不喝，“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我才喝。”

“……”白小娴把勺放回碗里，递给陈景恒，“行，我出去。我药铺里还忙着呢。就先走了。你回头把诊金送到我铺子里来。”

“你稍等一会儿，等婆婆喝完药，我便把诊金结给你。”陈景恒接过药碗，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白小娴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催促道：“那快些。”

白小娴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停在门外。

正听得屋里的陈婆婆对陈景恒道：“让她走便是，你何必让这么个人在家里久待？”

白小娴觉得自己还是太好说话了些。刚才就不应该答应再等一等的。

陈景恒的声音传了出来，“婆婆，她是我请来的，你不信她，便是不信我了。”

陈婆婆可不想和陈景恒离了心，便忙道：“我怎么会不信你呢？”

她说得急，又咳了起来。

陈景恒一面给她拍背，一面道：“若是信得我，便也信她。把这药喝了，我还要去向白大夫赔不是。求她留下来住些日子，等你病好了再走。”

“她是大夫，救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做什么要求她？”陈婆婆不以为然，不过还是顺从地把药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