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父苦涩的笑,打开手机,查询银行卡里的余额给女儿看:“再在这儿待下去,咱们三个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蒋文梅听父亲没提哥哥,就意会到了几分:“那哥哥他……”
“文渊,你已经结婚了,总留在婆家,也不像话,”蒋父笑的悲凉:“我给灵珊打电话了,她晚些时候来接你,你,你好好过。”
蒋文渊扯动一下嘴角,算是个笑:“走吧,都走吧,折腾了这么一场,也不知道是在作些什么。”
蒋父听得心里一阵难过,蒋文梅也白着脸不说话,父子三人在这间昏暗的出租房里呆了最后一晚,第二天蒋父跟蒋文梅就坐上火车,返回了蒋家老家,蒋文渊则坐着白灵珊的车,到了她的小窝。
白灵珊本就恨他入骨,真的跟他生活在一起,怎么会给他好脸色看,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日子过得鸡飞狗跳,蒋文渊更是苦不堪言。
白灵珊是演员,平日里大半时间在剧组,跟年轻小鲜肉打情骂俏是常态,出门去约个炮也不稀罕,她也有意作践蒋文渊,隔三差五的就带人回去,还使唤着蒋文渊洗衣做饭。
蒋文渊从来不知道怀孕是这么辛苦的事情,晨起恶心反胃,脚肿腰疼,有时候都下不了床。
他九个多月快生的时候,白灵珊出去拍戏,压根就不在家,蒋父在家秋收,也没有什么闲暇顾及这个儿子。
肚子里边一阵绞痛,蒋文渊觉得像是有把刀正在把自己分成两半,痛的几乎要晕过去,强撑着打了个电话出去,再度睁眼,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因为他脸上的那个烙印,护士的态度很冷漠,丢下一句:“恭喜你,是个男孩。”就转身走了。
蒋文渊看着身边那个小小的孩子,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白灵珊不喜欢他,当然也不喜欢那个莫名冒出来的儿子,看都没看一眼,就奔赴下一个剧组了。
她每个月给的零花钱就是那么一点,蒋文渊自己吃饭都窄窄巴巴,更别说现在他坐月子,没法自己做饭,还要照顾新出生的儿子。
然而他给白灵珊打了无数个电话,希望再加一点抚养费,对方却一个都没有接。
蒋文渊看着襁褓里瘦弱的儿子,前所未有的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
他怀孕的时候经历的事情太多,营养也没跟上,孩子也不太健康,隔三差五的打针吃药,有天晚上拉肚子,高烧不退,没过几天孩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