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毓感知到了细密的疼痛,却不敢擦,只叩首求饶道:“母后明鉴,阿梨她,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善识大体,人也聪慧,并非那些狡诈奸猾之辈……”
“你倒是很会心疼人,”皇后语调中含了三分讥讽,道:“与太子妃大婚也有六七年了,就不曾见你这样体贴过她。”
李元毓被她说的一阵讪讪,僵硬的笑了一笑,没再搭腔。
皇后给了他一次又一次机会,李元毓却始终不肯说实话,她催一下,他往外挤一点,挤到最后,她也觉得心凉了。
只是一个阮梨,一个山匪之女,就叫他把结发妻子忘到九霄云外去,这样一个人,真的能承继大统吗?
皇后有些迟疑,隐约有些后悔了,她几不可闻的叹口气,道:“阮氏女有多好,本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还是去跟你母亲慢慢说吧,本宫想着,她是一定能理解的。”
李元毓听得心头一堵,担忧与不安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心脏。
皇后却不再理他,淡了神色,吩咐宫人道:“去各宫走一遭,叫太子妃和其余正经主子过来,本宫有话要说。”
李元毓一颗心不禁提了起来,强笑道:“母后既还有宫务处置,儿臣实在不便久留,这就告退了……”
“你留下,”皇后注视着他,目光无波无澜:“你不在这儿,他们来此,也就没意思了。”
李元毓心头已经有些些许猜测,却也无从拒绝,不禁暗恨自己此刻的无力,站起身,咬牙站到了一侧去。
燕琅为首,与皇帝宫嫔和东宫妃妾抵达皇后宫中时,正巧遇上张氏和皇后身边的心腹女官带了阮梨前来,抬眼一扫,就见阮梨两颊肿胀,步履艰难,叫两个女婢搀扶着,才能勉强行走。
张氏满脸冷笑,跟个蚂蚱似的左右蹦跶,不时过去冷嘲热讽几句,见阮梨走得慢了,还近前去踢几脚,推几下。
燕琅差点笑出声。
系统也感慨道:“一物降一物啊,张氏还真是个人物,硬是把阮梨折磨成这样。”
燕琅笑道:“垃圾是放错地方的宝藏,全看你怎么去用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