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钟离太年轻了,不能因为是我的伴读,就直接空降过去,做了商会主官。马怀德跟项桐生都是我的伴读,难道还能直接封做宰相,接任兵马大元帅?总得历练着来。”
皇太女公私分明,虽然也会与夫君侍从调笑,但政事是从不言及的,现在在他面前直言不讳,可见是不曾防备忌惮。
霍润感怀于她的信重,心绪也愈加柔软:“钟离秘书会明白您的意思的。”
“这也算是个考校吧,”燕琅道:“徐夫人虽出身不如她,但的确颇具才干,如果她调整不好心态,将来如何担当大任。”
女帝是女人,燕琅也是女人,接连两代天子皆是女子,再顺势推出女子为官之事,遭受到的抵触想必不会太大,只是有一点——她们一定要足够优秀,甚至要超过、碾压男性官员,能够叫天下非议者闭嘴才行。
这一点女帝做到了,燕琅也做到了,但后来者能不能做到,却还是个未知数。
燕琅希望自己能够栽培出这样的女人来,从钟离旬到徐夫人,再到将来组建的女校成员,只是这条路极为漫长,很可能要用几十年才能走完。
霍润帮她散开头发,夫妻二人坐到了床边,燕琅顺势躺下,枕着他的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从腰间取下来的玉佩。
霍润看出来她有心事,也不搅扰,只动作轻柔的帮她揉着太阳穴,这么过了会儿,燕琅轻轻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