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关得很?紧,让裴泊舟联想到了一张紧闭着的嘴,下一刻,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传来了一个枯槁的声音。
“马上来了。”
在此之前,刘建民已经跟裴泊舟说过一次这话了,他为什么还要?打开门对着空荡荡的门外再说一次。
裴泊舟当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他还安慰自己,可能是父亲怕他着急,所以又回答了一次。他没马上走,站在原
地仔细观察着父亲卧室的门,不一会?儿,门又“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熟悉的声音带着某种可怖的阴冷传了过来。
“马上来了。”
“马上来了。”
“马上来了。”
同样的场景在裴泊舟面前重复了好几遍,他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吓坏了,他的理智告诉他父亲可能是又犯病了,但是在他心底,他能明显感觉到一些不太正常的、怪异的气氛,在空气里弥漫。
场景还是不断在他面前重复着,像是一个循规蹈矩的机械仪器,父亲干裂的声音中也透出了一份奇异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