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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哐当一声被带上,屋子里只剩下宿昔一个人。

她捏起一颗杨梅放进嘴里,挺翘的小鼻子皱了一下,真酸……慢慢把杨梅吃完,她身板一直,咿呀咿呀的吊了个嗓。

宿昔站起身,手指轻轻抚过戏服上的每一针每一线,满眼都是眷恋和不舍。

她小心的穿上戏服,将水袖挽好,点了三炷香对着房间正中间拜了拜:“祖师爷在上,保佑兴元班最后一场演出顺顺……精彩绝伦!”

戏院里只有京胡的响声。

李老坐在戏台角落,翘着腿,摇头晃脑的拉着。

慢悠悠的节奏,倒有几分激战前的宁静。

堂下观众碍于日本军官不敢说话,但还是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今天之后,昔老板就是梨园会长了,日本人特别交代的。”

“是觉得昔老板年纪小好拿捏吧……”

“这不算叛国吗?说是梨园会长,其实早就给那帮狗日的办事了吧!”

“别说了!你不怕死啊!”

京胡猛地停下来,观众们也闭上了嘴。

宿昔慢慢走到台中央,深红色的戏服蓝色的头面。

她温温柔柔施了个礼:“感谢诸位来捧我宿昔的场。”

她扫视全场,笑道,“借此机会我就再宣布一件事,诸位也当个见证,这场戏结束后,我们兴元班就正式解散了!”

这话一出,下面的人嗡的一下议论开了。

“怎么就最后一场了?为什么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