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顾寒鉴没回家,难得想起了被遗忘到犄角旮旯的损友。

接到顾寒鉴电话的时候,阮俞正在跟小心肝办事,等得顾大爷十分不耐烦,才接,迎头就是一顿臭骂:“你小子很厉害啊!”

阮俞一听,觉得有事。顾寒鉴这人跟他一起长大,两个人脾气秉性都以说实打实清楚,一听到他正儿八经的语气,阮俞就知道坏了,这位哥此时发飙呢。

他急得差点裤子都没穿。

等到了包间,顾寒鉴点了一排名酒,正挨个品尝,却一眼不发。

这就是可怕之处,若是他逼逼叨叨,像个即将步入中年的大叔一样抱怨人生,那就屁事没有,可他沉默不语,只知道闷着喝酒。

“心里有事啊?”阮俞跟他碰了一杯。

顾寒鉴直接闷了半瓶,开口是:“……我有一个朋友……”

“是是是,有个朋友系列。我知道是你,咱俩几十年交情了,什么事儿还需要遮遮掩掩?我可是放弃了我的软香玉怀,专门过来听你牢骚的,别跟我整那些虚的。”

顾寒鉴漆黑瞳孔凝视了一会儿阮俞,突然哭丧着一张脸:“我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没有这样把一个人放在心里过……我就是心里不舒服,特别、尤其不舒服。”

说得没头没脑,但阮俞还是搞清楚了。

妈的,这老狗春心动了啊!

“你……爱上人家了?”

顾寒鉴心头咯噔一下。

“还是暗恋?你该不会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白过吧?”阮俞在透亮玻璃瓶子上敲了一下,剪了烟尾巴,抽了起来:“你真什么都没告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