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她就不再是廉价的站街游女,而是落樱居的花魁。
莉莉含笑扣上了最后一颗金属纽扣,站起了身。
昂贵而柔顺的长裙垂到她的脚踝处,却刚好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了出来。
楼上的小孩咚咚咚地跑来跑去,震落了天花板上的墙皮,差点落到她的新衣上,女人厌恶地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她再也不会陷入这种困境了。
莉莉小步跨过地下室通往一楼的楼梯,崎岖不平的水泥让她高跟鞋卡了几下,但仍旧破坏不了她现在愉悦而兴奋的心情。
出门时,楼上房东的小男孩拿着玩具汽车在门口的砖地上敲敲打打,莉莉冷笑一声,瞪了他一眼。
在她离去时,满意地听见了小孩哇哇大哭的声音。
跨过「三途桥」,她就再也不用在北街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
花魁的规矩很多,莉莉庆幸自己离这行不算太久,还能记得自己以前风光的情形,这些规矩对她来说繁琐而熟悉,恍惚间好像过去一切都还没变,她并没有在北街的小地下室中卖身七年,仍旧是美貌响彻南街的花魁莉莉。
妈妈很早就迎了出来,一个星期前,莉莉来找她的时候,她也是断然不会想到,自己肯点头让三十多岁的白眼狼回来继续做花魁。
可是莉莉太美,那张脸不仅不比七年前的弱,甚至还因为年龄添上了几分熟女的风韵,光是那双丹凤眼,就够一群男人在落樱居多点上几百万日元的酒水。
她做了三十年妈妈,眼光独到,知道现在的有钱人最爱这么一款,与莉莉比起来,原定的花魁娜娜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娜娜太纯了,禽兽们在外边办事,可不喜欢纯的——这是她的经验。
莉莉坐在后台化妆,花魁道中时扮相与往常不同,要把脸彻底涂白,用最艳的红涂唇,这是一种游女文化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