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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二阿哥喝得酩酊大醉,一边灌着自己,一边含糊地说着:“四弟,竟然是四弟,哈哈哈哈!不叫的狗才咬人,四弟装了那么多年,孤竟然被他骗了那么多年!”

二阿哥狠狠地将酒罐砸到了地上,一室酒香四溢,吓坏了服侍他的几位侍妾。

废太子妃瓜尔佳氏幽幽叹了一声,挥手让侍妾下去,不让人打扰他。

二阿哥这些年够苦了,这回,就让他好好地发泄一通吧。

正在这时,一位咸福宫的小宫女来报:“福晋,淳妃娘娘来访。”瓜尔佳氏不再是太子妃,只是二福晋,宫人们对她的称呼自是早改了。

淳妃?曹丹华?她来干吗?

瓜尔佳氏有些狐疑:“请淳妃娘娘进来。”

曹丹华来了,跟着她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位年岁不轻的嬷嬷。瓜尔佳氏瞥了一眼,眼皮一跳:“本宫要与淳妃娘娘好好说说话,你们都下去,不得打扰。”

“是。”小宫女们退下。

见没了外人,瓜尔佳氏轻捂胸口,有些烦躁:“赫舍里氏,你怎么过来了?”

赫舍里氏轻嗤:“太子妃娘娘还在摆架子,看不上奴才这等穷亲戚呢?哦,不,您已经不是太子妃娘娘了。”原来,她是瓜尔佳氏叔祖父的夫人,堂叔荣禄的额娘。

赫舍里氏从来是个拎不清的,瓜尔佳氏做了太子妃后,仗着势欺压旁人得过不少利,气得瓜尔佳氏的阿玛石文炳强势分了家,划清了界线。本就分府了,再分了家,算是彻底分开,免得受了带累。

老赫舍里氏早就过世,赫舍里氏没了依仗。宝贝儿子荣禄又是个只知风花雪月不知人间疾苦的,石文炳给他谋了不知道多少职位,没一个能做好做长久的,还口口声声说着“我看不惯这些庸俗无趣之事”。没个体面的差事,荣禄当然找不到一个得力的妻家。

于是分家之后,荣禄这一支,就彻底地败落下去了。要不是石文炳念在旧情照应几分,只怕景况还远不止于此呢。

瓜尔佳氏看到赫舍里氏,就头疼。她不愿跟这个愚妇说话,转向曹丹华:“淳妃娘娘是不要命了吗?随意带外人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