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康熙的女儿中,适龄的只有一位,就是宜妃妹妹郭贵人的恪静格格!
郭贵人一得到消息,就晕了过去。
一醒过来,郭贵人就看到了坐在她床头的宜妃。她悲从中来,抱着宜妃就哭开了:“姐姐,这可怎么办啊?恪静要被和亲了,那我怎么办?”
宜妃叹气道:“妹妹,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皇家的公主,多是要走这条路的。在恪静之前,布贵人的端静,还有荣妃的荣宪,前些年不也都嫁去了蒙古?”
郭贵人直抹泪:“姐姐,我就恪静一个孩子啊!她这一走,我的日子该怎么过?”
宜妃说道:“该怎么过就这么过。你放心,有我呢,还有祺儿他们,也会代替恪静孝顺你这个姨母的。”
郭贵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是恪静能跟温宪一样留京该多好!我不求恪静的附马能与舜安颜相比,只要人品过得去,出身、官职、相貌、本事都不重要,只要能在京城就成!要是在京城,我怎么着也能一两个月见她一回啊。”
宜妃抚着她的背安慰:“皇家的公主能有几个有温宪那样的好福气呢?恪静她们享受了这么多年皇室的优渥生活,如今是到了她为大清出力的时候了。这就是她们的命,我们只得认命啊。”
郭贵人咬了咬唇,说道:“都是我这个做额娘的无能。要是我能像德妃娘娘那么深受帝宠,恪静保不准也能嫁在京城……”
宜妃摇了摇头:“这可未必。皇上把国事和后宫分得很清,我看得明白,要不是孝懿皇后临终所托,温宪保不准将来也是要去蒙古的。”
郭贵人楞了楞,无力地垂下了头,喃喃道:“德妃娘娘是个好命的,什么好事都轮得到她。温宪就算和亲蒙古,去的肯定也是科尔沁部落,太后娘娘那么喜欢温宪,肯定会给她挑个最好的。哪像恪静,要去那么荒凉苦寒的漠北,喀尔喀啊,那处才结束战乱多久!我一想到,我就心痛得要命!”
宜妃还要出声安慰,恪静推门走了进来:“恪静给大姨母和额娘请安。”
郭贵人刚刚收了没多久的眼泪又如珠线似地落了下来:“恪静,额娘苦命的孩子啊!”
出乎宜妃和郭贵人的意料,恪静脸上却是一点忧色也无,而是豪情万丈地说道:“额娘,你哭什么?我嫁去喀尔喀有什么不好?多尔济才二十岁,听说长得可俊了,他是喀尔喀郡王,整个喀尔喀他最大。我这一嫁过去呀,我也是最大!”
郭贵人气道:“有什么好?就那破落地方,你虽是郡王福晋,日子过得指不定还比不上咱京城普通官宦人家!”
宜妃却是听出了恪静的言下之意,试探道:“恪静,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打算与郡王一同管理喀尔喀吧?”观她神情,以及她说的“我也是最大”之语,宜妃惊讶之余,不能不这么猜测。
郭贵人吓了一大跳:“这怎么行?恪静,身为郡王福晋,职责是给郡王打理后宅,养育子女,怎么能干政呢?你要是这么做,郡王肯定会不高兴的,转而对你不好怎么办?你纵是公主,远在喀尔喀,我们也帮不得你啊。”
恪静说道:“我听说喀尔喀民风彪悍,以本事论英雄,并不像咱们这边这么在乎男女之别。与准噶尔打仗的时候,喀尔喀同仇敌忾,全民皆兵,就是女子,也有不少上了战场呢!”
“我在宫里读了许多年书,学了不少本领,大姨母还带着我掌管过宫务。我有自信,以我的能耐,与多尔济同治喀尔喀,才不是不成!”
郭贵人楞在了那里,翻来覆去只一句:“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宜妃拍了拍恪静的手,笑着说道:“有志气!只是,据本宫所知,多尔济并不上马上打下的郡王之位,而是有本事的父兄都死在了准噶尔战乱之中,才轮得他捡了个好,做了喀尔喀的首领。他年轻,他长得俊,但他是个懦弱没本事的。恪静,本宫觉得,你不要对他期望太高,否则你很可能会非常失望。”
恪静不以为意,云淡风轻地一笑:“多谢大姨母提点。这些我也知道,我一接到消息,就请四弟帮我查了多尔济。姨母不必担心,多尔济懦弱无能才好呢,他无能,我能发挥的地方不就大了,不就能大显身手?”
“喀尔喀归我管,那不就等于归皇阿玛管?有我在喀尔喀一日,喀尔喀就永远是大清的北边藩篱,永不会乱!等我和多尔济有了孩子,我也会这般教他,让喀尔喀世代为大清效劳!”
郭贵人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消化不了这个事实。但是她明白了一点,她的担心全是没用的,她的女儿,对这桩婚事满意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