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象少年有如此心性,世间少有。”您亲自典校,机会难得摇着手中的麈尾,笑着肯定,然后又略带疑惑的问,“只是不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出自何典?”

南星稍微愣了一下,镇定的回答,“幼时蒙慈明先生教导,此乃先生闲谈之言。小子深觉其中道理,便一直记在心间。”这话当然不是荀爽说的,但是南星又不能说这是百年后晋人所言吧!

两人没聊几句,南星便起身告辞。

“慈明先生有大德,他的弟子也心怀天下啊!”等南星告辞后,蔡邕向前来奉茶的女儿蔡昭姬感慨道。

“女儿听闻那南公子乃宦官继子,身份低贱,父亲为何如此评价?”尚且年幼的蔡昭姬在边上困惑道。

“吾等以门第见品行学识高低,只因其自年少时便可有传承的家学教导为人,有长辈指引学业,故比他人优秀。”蔡邕捋了捋胡子,平静的教育女儿,“可那南氏小儿,不亏于天纵奇才之名。心性学识,不下高门矣。”

“以后,万不可随意以门第评判他人。”蔡邕最后告诫蔡昭姬。

“女儿受教。”昭姬叩谢,将父亲的话记在心里。

蔡氏父女两人的交谈,南星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她现在正挤在士子中围观着刚刚立起的石碑。石碑边上挤满了从其他州郡和洛阳本地的士族子弟,大部分士人手里都抱着一卷一卷的竹纸。这种纸的品质不算高,微微发黄也比较厚,根本就没有达到南星的标准,但胜在便宜,储存时间长。算是寒门士子的印书首选。

此时没有后世那些“仪式”,立起石碑后太学的那些讲经博士就纷纷离开,将空间让给求知若渴的士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