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当然。”
卡瓦列罗绕过矮桌,来到另一侧的科尔多瓦印花皮椅上坐下。
由于皮椅安置的角度,两人并没有在谈话中保持面对面的状态,而是以斜向内侧的方式彼此对应,既保证了眼神的交流,又维持了比较舒适的社交距离。
“我想或许应该从昨晚被捕的那位少女开始说起?”
亚当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相迎,同时伸手做出一个“您请”的动作,示意对方继续。
而秘书先生也没有怯场,立刻围绕克拉拉的身份开始说明。
“相信您已经知道了,早上安那其联盟的代表已经与嫌疑人见过——以我们目前调查掌握的情况看,当事人应该是玛格立特本地比较典型的劳工子女,她的亲生父母暂不可考,只知道目前寄住在邻居家里。”
卡瓦列罗稍作停顿,体贴的留出让亚当记忆思考的时间,而后继续开口。
“尽管从六年前第二共和国建立以来,工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改善,公民权利得到了保障,但由于国内右翼份子的破坏和掠夺,克拉拉小姐并没有接受过成体系的基础教育,而在加入工团组织之后,各种工人运动更是挤占了她大量的空余时间,所以难免会沾染上一些不良习惯,结交一些思想还不成熟的激进分子。”
卡瓦列罗的话说得相当含蓄。
仿佛在见面之前已经反复斟酌过许多遍遣词造句,以至于很难从谈话中听到任何刺耳的用语。
然而站在客观立场上看,亚当还是听出了不少具有明显引导意味的内容,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工团干部已经私下与嫌疑人有过密谈,克拉拉本身带有劣迹…
对此,亚当并没有明确表态,反而只根据字面意义上内容对秘书先生的描述做了回应。
“激进分子…您是指安那其联盟?”
“不不不,我个人非常尊重总工会在社会革命及对抗国民军的战斗中做出的统筹努力,但…”
卡瓦列罗微微摇头,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