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登同志,莱纳德机械零件厂的工友昨晚被治安警卫队带走了!卢比奥同志请求总工团配合他们举行罢工抗议,直到警卫队释放所有被关押的工人为止!”
办事员着急忙慌的将一份倡议书递到书记面前,整个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告诉卢比奥,不要盲目将事态推向极端,我会和有关单位进行交涉,在了解清楚案情之前,不能在内战的关键时刻影响重要零部件的生产。”
卢卡斯坐在一张没有靠背的板式椅上,臀部几乎只挨着椅面前三分之一。
他的身体绷得笔直,仿佛领口后面塞着一把看不见的尺子,让这位年轻的工团书记显出一种专注、可靠的气场。
“可是现场工友的情绪很激动,部分车间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标语和条幅…巴登同志,我们是不是先以总工会的名义发表一份声明,支援其他同志的行动?”
“不,工团这段时间开的特例已经够多了,如果我们不想再重复上半年安达卢西亚事件后出现的政治被动,眼下就不能继续授人以柄。”
卢卡斯的语气非常坚定,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就和他直来直去的轮廓线条一样,刚硬耿直且带有明确的目的性。
然而作为组织内部能凭威信团结大多数人的代表,卢卡斯所依靠的可不只是坚定明确的信念而已。
…在那具仿佛钢铁浇筑的身躯下面,还有着足以平衡各方的意见的灵活手腕。
“可这么处理会不会引起其他同志的意见…上次代表会上就有人提出总工会不应该对小农场主及手工业者妥协。”
“放心,在了解清楚之前,我们会要求治安警卫队给被关押的工友以妥善的照看——我今天正好约了《团结报》的记者会面,到时候他会一起去现场参与交涉。”
卢卡斯拿起桌上的便签纸,用规整的字体写下了一条简讯。
“你先向卢比奥同志转达我的意思,另外要求涉事工人的车间主任马上来总工会报道,我需要通过他了解冲突的起因。”
“这恐怕办不到,巴登同志…”
“有什么不方便吗?”
“车间主任似乎也参与昨晚的冲突事件,所以他现在应该和工团代表一起被治安警卫队拘留了。”
“”
听着同事的汇报,卢卡斯先是一怔,疲惫的双眼随即更添了几分心酸与浑浊。
但他没有时间叹恨惋惜,反而马上拿出了替代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