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更冷,更寡情,他早就不愿活着了,只是他还想再做一件事……”
“什么?”南歌听完这些,早已泪流满面,声音也哑了。
“他终究是无法让一个外人来坐他的位置,即使他知道皇兄的才干抱负。”南祁枫的眼眶也开始变得猩红。
“所以他让皇兄去打仗,他明明知道那一次,去的人根本没有活路,可他还是让他去了。后来,就真的传来了皇太子以身殉国的消息……皇兄没有打过仗,我担心,想去帮他,可是我却什么都挽救不了。”
“也许是没有了执念,这一次之后,他也病了。
后来我回到宫中,问他为什么非要派皇兄去不可,他只说那是他身为太子该做的,让他殉国也是一种荣耀,他早就该死,跟他爹一样该死。当时,我从来没有那么恨一个人。
所以那一晚,他召见我,他要那种药,我便给,他说他要传位给我,我便接。
他把这些年写过的记忆全都给我看了,我知道这些后,也跟他吵,问他如何顶下这滔天的罪孽还能苟活这么久,他却至死也没有半点后悔,他还是那样冷漠地看着我,没有人性,没有心。他面无表情地喝下了那碗药,我亦没有阻止……”
说完,空气几乎死寂。
听完了这所有,南歌呼吸滞了滞,感觉身体从外到内都是冰凉的,刺骨的寒,她头皮发麻,背脊的冷汗一阵一阵袭来,她只觉得南祁枫嘴里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那么触目惊心。
真相一层一层地扒开,露出它原本的不堪,还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