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笑得温和。
江坨矜持的笑,手里拿着酒杯,小口的喝着,“督爷高明。”
嘿,这老头儿。
楚然在心里吐槽他,老不要脸的,厚脸皮,“您只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吧?我与江老,虽然身在江湖,但也是朝廷承认的正经商人,早已不参与江湖事务了,那掌门人大会,我们不适合参加吧?”
可虽说什么让我们争啥武林盟主的,盟不盟主的,能咋滴?顶吃还是顶喝啊?
福康安都笑了,知道楚然是啥意思,他其实心里也是够够的,一天到晚的,那么些天下大事等着他忙,偏偏跟中了什么邪一样的,那些个江湖人老往他身边凑,都快烦死了好嘛。要不是让他们烦得实在闹得慌,想一把拍死算了,他还懒得折腾呢。
“最近身边几个护卫老是在耳朵边上念叨什么闯王宝藏,还有几个江湖人来投靠,想利用朝廷的武力帮他们解决私仇,我是想跟两位商量一下,两位帮主能不能安排人去把那什么宝藏取出来,釜底抽薪省得他们再闹腾,再一个,我听说两位最近有新生意要合作,也解决一上本钱嘛。”
在朝廷上跟一群老政客整日里勾心斗角,还能得了乾隆倚重的福大帅,那真不是傻子。什么私生子不私生子的,乾隆自己亲儿子十几个,差一个私生子?可笑嘛。看人家这说的,让盐漕去起宝藏,还说给他们生意做成本。那真起出来,谁能不分他?还有,宝藏真起出来,他自己腰包鼓起来是小,重要的是,以后再有什么人,想用那钱财造反的,没有钱了,也该绝了念想。他又是跟盐漕两大帮的帮主说的,两大帮不差钱儿,身上担着几万人的生计,不至于为了一个宝藏就怎么着的。绝了那些江湖人的心思,反倒是顺手的收获而已。他是方方面面的都想到了。
楚然都在怀疑,该不会就是为了让盐漕给他跑这个腿,才跑来做这个盐漕总督的吧?
还有,这件事情,跟武林大会有什么关系吗?
“在两位的地盘上,我才能放心。”福康安也不瞒着,把他的算计直接说出来了。就是为了安全感的。
江湖事,江湖解决,论单兵,他的兵丁可打不过那些江湖人,还是盐漕两帮的属下更安全。
楚然:……
你还真是用起我们来一点儿不客气啊。
得保着你平安,还得给你跑腿挖宝藏?
“这两件事了,我也该回京城去了。二位放心,我必全力劝谏皇上,取消盐漕总督衙门,有二位在,这职位实在很没有必要。”
这就谈条件了。不白用你们,把好处先摆到这里。
这话一说,江老头的眼睛就亮了。谁乐意头上顶个婆婆。没有这个顶头上司管着,大事小事,什么屁事儿都找,一年还得几十万两银子孝敬,那可太好了。
那你说到时候我们事儿办了,你不守承诺,我们找谁做主去?去跟皇上说,你儿子糊弄我们,你给我们做主,把盐漕总督衙门撤了?那皇上得怎么想?你们是想造反呀?
楚然才不信他的呢,“那要不,麻烦江老提调人马去一趟雪山?我这边儿现在有点走不开……”
分工吧,我在这儿管治安,我也不惦记那宝藏,你去挖吧?取出来多少我也无所谓的。
江老头能放过她?“帮主啊,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了。辛苦了你把我这老命救回来,我可得珍惜着。再说,北边的平原多,河道少,我对那边是真不熟啊。”
又卖老又卖惨。
“我也不熟啊。盐帮的堂口,在关外可没有,我去了也是人生地不熟啊。咱也没有地图,又没有向导的。督爷,您怎么没找北武林的人去办呢?他们是地头蛇啊。”
福康安:……
我还不知道北武林的人熟悉环境吗?但北方苦寒,一个个苦哈哈的,见过几个钱,万一找错了人,见钱眼开,我不是白折腾了?
“到也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当年李闯身边四大护卫,胡苗范田,胡家与苗家的后人,两位都很熟悉,是胡斐和苗人凤。田家后人叫田归农。范家已经没有后人了。不过了悄要紧。藏宝地点在一把宝刀和藏宝图上,宝刀在田归农手里,他愿意上交。藏宝图他确定在苗人凤手中。”
哦,听这意思,田归农是投诚了呗。然后把几家子的底细交代了个彻底。
楚然就觉得吧,这四家子祖先,要知道后代从来没想着用这宝藏去完成闯王的霸业,而是只想着中饱私囊。不贪财的,也一心想着报私仇。苗人凤也好,胡斐也好,不都是想着报仇吗?谁想过祖宗的抱负了?
心里叹气,活儿还得接着,“江老,要不,让何香主跟我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