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和不随和的,慢慢处着就知道了。

婚后第二天,楚然跟着肖玙进宫,走了过场,收了一堆礼,回来就接账本子管家。

当然不能只折腾府里了。

她也有娘家呢,还能不管?

还有林妹妹那边儿,江南来了信儿,那边儿已经收拾行李,马上要启程了。派人去江南接倒是不必,但到通州码头接人,还是有必要的。交待子管家,安排人守着贾府那头儿,看船什么时候到,再来回她。

娘家呢,楚老爹和哥哥们就那个水平了。想提也提不起来,想说给两个庄子吧,一个个吓得不敢接,说照看不过来。还能有啥法子。到底给五个哥哥一人分了两上铺子吃租。就都千恩万谢了。还都不敢上门来谢,害怕高门大户的,冲撞了。亲哥哥嫂子,不敢上门,也是没谁了。

楚然说,单隔一个院子,接爹娘进京里住些日子吧?也见见京城的繁华,刚送去信儿,楚老娘就病,这回是真病了,心悸,吓的……

行行行,再不敢说接,给送了安神的好药过去,只说让在庄子上帮着多些鸡鸭鹅的,府里有用。给派了差事,到是比送金山银山的让他们踏实。

想想,也挺好。不生事儿。省心。

几个姐姐,不是嫁了农户家,就是嫁了小商户家,摄政王的名声许真是太吓人了,人家真是敬而远之的。

就是大姐家,到底与别家不同。在京城住着,大姐夫好歹出身大族,她呢,又在大姐家里住过半年。情份是不一样的。

也没用肖玙亲自出面,就管家随便说句话,大姐夫就从户部的小吏,换到兵部管库房了。干的还是文书记账的活儿,但这个可是正经的官身,从六品的员值呢。大姐夫脑子还算清醒,没敢声张,升迁的事儿,只两口子和父母知道,怕的是啥?还不是刚结的亲,怕恶了摄政王,别到时候差事儿没了,还连累了性命。周氏那是一心的往府里钻营,想给儿子找个差事挣两个银子好补贴家用。原想着跟二儿子说说,给贾芹谋个差事事干干的。一听这话,也不敢说了。难不成,谁还真敢以摄政王的姐夫正居?他们是哪个牌位上的人?别说他们,就是府里头的大老爷们,敢不?丞相都说杀就杀,尚书说抄家就抄家的主儿,谁敢惹?

两口子上门都是悄悄的,谁也没惊动,大姐夫在前院,见肖玙去了。大姐在后院跟楚然说话。见她身前身后,伺候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的架式,话都说不利落。还是楚然让伺候的都下去,身边只留了冬妮儿一个,这才能把话说顺溜了。

“姐,咱们是亲姐妹,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怎么也跟我客气上了?”楚然拉着大姐的手,安她的心。

大姐尴尬的笑,很拘谨,坐在蹋子都跟那垫子长钉子了差不多,“不一样,不一样。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别老想着拉巴家里,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惹了王爷不高兴可怎么好?”

这也算是真心为楚然想的。

“姐,我心里有数呢。不过还是得多说一句,你回去跟姐夫说,只把自己的差事干好了,别的都别参与。也别兜揽那两府里的事情,只正常交往就是了。”

大姐点头如捣蒜,“知道呢,那边儿是国公府邸,哪有什么事是能用到咱们的,还不是得求到你门上?你放心,姐帮不上你什么忙,不给你招惹麻烦。”

楚然就笑,“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别人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呢,难不成谁还敢强着我去?别人我不管,杏哥儿杨哥儿我是必管的,那家学,我看也学不了什么,别叫孩子去了,把孩子都耽误了。叫送去官学吧,能正经的学点东西,哪怕是科举不成,学着点眉高眼低,能算个数看个账的,将来做点小生意,也是糊口的本事。”

大姐摆手,不打算麻烦楚然,“就这么说了。还有三姐儿也大了,眼看着要十岁,婚事你别管了。赶明儿个我这院子收拾出来,就把三姐儿接来给我做伴,让老嬷嬷们帮着教导几年,必是差不了样子的。”

这个事儿,大姐就不说话了。姑娘家的亲事,那是一辈子的大事儿。自家能人找个什么样的婆家?妹妹又能找个什么样儿的?这还用比吗?

“王爷那里,不会为难吧?”还是担心楚然刚成亲就这么照顾娘家,惹了王爷不快。

“没事儿没事儿,为难什么呀。不瞒姐姐说,接三姐儿来,也不光是陪我。这些日子,这府里可能还要有个小姑娘来,也是让三姐儿来做伴的。”

大姐就不问了。

也没敢打听,能住进王府的姑娘是哪一家的。

那当然是为林妹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