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皇后说要卖胭脂水粉,还给大家伙一起分钱,分多少银子不说,二十几号人,分到手里,也不剩啥了,三五千两的,也不能当大钱用。但是能跟皇后一起做生意这个事儿,比钱可重要太多了。来前儿自家爷都嘱咐呢,哪怕是让出点儿本钱也行的。

本钱当然得出,还能让你们拿干股啊?想啥美事儿呢。一家拿一千两意思意思是那么回事儿就行,也不多要。重要的是,你们得出人,出管事。一家哪怕是出一个人呢,组成一个督察组,到各地去查账,别让下面的人把咱的银子给贪了去。

各家的人都有,有人在背后闹鬼的机率就小了。

回去很快的都把一千两的银票送到和亲王的府上,管事的人也很快都选好了,押送着第一批脂胭,往各地出发去了。

这事儿原本也该叫上傅恒的福晋那拉氏的,但她不久前得了重病。皇上跟楚然说,是因为那拉氏说了一些大逆的话,傅恒才让人下的手,怕她连累整个富察家。才让她养病的。好好的福晋不当,非想着跟皇上搞一下婚外情,也不知道她图什么。该。

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堂堂皇后,一国之母,带着宗室福晋们做生意,与民争利,却没有人出来反对。

那是因为皇上这半年,威望越来越高。八月的时候,傅恒带着刚做出来的火药去了大金川前线,几乎是立刻就全歼了叛军,火器威力之大,亘古未见。之后不久又传出来恰克图买卖城,老毛子不老实,又派了兆惠带着火器过去,把老毛子打老实了,重新签了更有利的条约。之后又让傅恒与岳钟琪带着大杀器巡了一回边,哪里不老实的,就捧一顿。

武力就是男人的胆,皇上手里握着这样的利器,那皇权就是铁稳的,人心就是稳的,他说什么,那才是真圣旨。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蒙古部族一个个的,知道皇上有了新武器,既不用怕他们了,以后打仗也不用再依仗他们的骑兵,也都老实得不行。有那机灵的,就把儿子送到京城来当差,明为当差,实为人质。反正往根上倒,肯定都能倒成爱新觉罗家的外孙身份。进京投靠外祖家也没毛病。

这个结果,最高兴的就是宗室的王爷福晋们了,蒙古的王子都进京当差了,那他们的女儿就不用抚蒙了。嫁给那些个王子也行啊,反正都是在京城,嫁给谁不是嫁。公主抚蒙,改成王子和亲也挺好的不是。还是得京城嘛,繁华之地。

军事上有大胜,民政上也没闲着。玻璃都烧出来了,水泥能造不出来嘛。那玩意儿也没复杂到哪里去。把原理一说,自然有人能研究出来。只是才刚研究出来没多久。有水泥了,最大的用处是可以修路了。先是京城到圆明园的路,底层沙石,上层水泥,跑马跑车快了不说,不怕雨水天气这一点,就是最大的好处。

国库里银子多,想干啥不怕没本钱。多线并行,也能负担得起。这才是皇上敢这么折腾最大的底气。

大清银行,大清邮政的,也都有雏形了。

还有船舶司,皇上请了好些个外国人进园子,问了许多的事情。然后就把造船,造大船,造能出海贸易的大船的事给提上了日程。军机处的老大人们熬了大半个月,才定下了章程,争来吵去的,选出来一个各方都能认可的懂水事的将军,还有新晋的简亲王德沛给派出去坐镇。老头儿算是宗室里比较能干的,做过湖广总督、闽浙总督、两江总督,如今是吏部的满尚书,又刚刚袭了简亲王的爵位。在海边待了小十年,他是知海事的。对南边的人事也熟悉。造船的事儿,必要与南边的大商家借人借物,一般人,他也摆布不开。

这不是找了外国人打听事儿嘛。

捎带手儿的,国外现在有啥先进的东西,也就都知道了。比如蒸汽机。

第一次工业革命早都开始了,蒸汽机,纺织机,也都出现了。

别人有,咱是不是也得有?不能让人落下吧?

以前的皇上怕打仗,怕海盗,怕传教士,闭关锁国。现在的皇上可不怕了。武器就是胆气。就是干。

皇上有胆气,那臣下的腰杆子就硬。干就干,谁怕谁。

这不是,最近,皇上就带着人跟蒸汽机死嗑呢。非要做出来不可。造办处的工匠们也不知道让皇上怎么给洗的脑,好家伙,一个个的,都给打了鸡血似的,按照那些外国商人的描述,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睡着,把那个织布机给弄出来。

还有个好事儿是那些被招进京的外国商人,有一个人给皇上的礼里面,有一包橡胶树的种子。当知道清国皇帝对新事物特别有兴趣,对外国也很好奇才招了他们进京之后,都想着法子带新奇的东西。那个人在美洲待了好些年,一无所获,混得都快当裤子了。连家都回不去,最后一点本钱,蹭上了来清国的船。实在没啥带的,就在当地收集了一堆各种植物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