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乃情绪外放之人, 多年养尊处优,无须谨小慎微的过活,更是让她将喜怒都放在脸上。她见到薛碧微时, 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未有作假之处。
莫不是赵宇进了甚谗言?难不成太皇太后与他关系竟亲近到言听计从么?薛碧微脑中形乱如麻,她获得的有效信息太少,是以完全理不清、也看不透其中关窍。
她满脸惶惑无措,老夫人知晓也问不出甚关键来,只得无奈叹道:“皇权压人,有甚委屈,除了打落牙齿混血吞外,别无他法。”
到底是个未经世事的单纯小姑娘,即使平日里处事淡定、进退有度,可自己的终生大事贸贸然被旁人决定,她还是会胆怯、害怕的。
薛碧微眼睛含泪,欲坠不坠的可怜模样,让老夫人生了一丝恻隐之心,她知晓此后进入王府后宅,每日在王妃、侧妃手底下讨生活,于她这娇嫩的孙女来说,不啻为末路。
然而事已成定局,还能反抗不成?
她柔声细语的安慰薛碧微道:“将来的日子也并非全是凄风苦雨。”
“你长得好,瑾王又不是那三心二意之人,他既然亲自求娶,想来对你是真情实意的。你趁着他的情分还在,早早儿的诞下长子。眼下瑾王又无正妃,若他大喜过望,请旨晋你为侧妃呢?或是将你的孩儿立为世子呢?”
薛碧微不动声色的听着老夫人给自己洗脑,心里冷笑连连,不曾想老夫人还是天生乐观之人,看来以往白日梦没有少做。
她又道:“再者,圣上龙体有损,即使后宫进了人,能否有子还是两说。”
“江山后继无人,而陛下又仅有瑾王这一兄长,由此看来,以后的日子,谁能说得准呢?”
老夫人拍拍薛碧微的手,“祖母方才的话,你仔细思量,是否有理。你随了二郎,聪敏机警,只要能在王府后宅保全自己,苦尽甘来不是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