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禄钦摆摆手,“罢了,她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多事之秋让她自个儿警醒些,莫着了旁人的道儿,回头请御医好生诊治一回。”
“这般拖拖拉拉的也忒不像话。”
“是。”宫婢应道。
赵宸此时已换上月白锦袍,领边袖口用银线绣有繁复的暗纹。又用玉冠束发,只在腰间简单系上一只青竹绣花的荷包与白玉牌,端的是翩翩风流俊雅的浊世佳公子。
他抬眸看向苏禄钦,淡声道:“今日朕见她神思恍惚,又步履蹒跚,想来确实病的厉害。”
“苏禄钦,稍后命人去朕的私库取一根参送予鸾月。”
鸾月初时入宫,年纪尚小又常常遭人欺负。先皇后见她可怜便收为己用,自此鸾月忠心不二服侍其左右,后又辗转伺候于赵宸跟前。待长到二十五岁,因家中无亲友可依,是以她未外放出宫,随即便升任为福宁宫的管事女官。
正是有这一层情分在,赵宸都甚少苛责于她。
“老奴替鸾月谢陛下赏赐。”苏禄钦道。
赵宸颔首道:“时候不早了,走罢。”
…
赵宸走后不久,围拢在宣德门前的老百姓也逐一散去。
月色空明,与人间烟火相映成辉,照的是喜乐团圆。
因着准备去汴河放灯,薛碧微几人一人提一盏花灯,顺着人/流往龙津桥去。
祁徽吊儿郎当道:“如何?今夜连陛下的影儿都不曾见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