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晟神色微沉,直接弯腰抱她起来,去左边侧室。
小腹疼痛让这个身子变得虚软无力, 桑汀温顺如奶猫,软绵绵地窝在男人怀里,可是在撇头瞧见卧榻上一块显眼的血红后,忽的动了下。
稽晟按住她手腕:“疼就别乱动。”
可是桑汀觉得好难堪啊,默了半响才闷声说:“往常明明不是这个日子的,我才没有准备,也……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姑娘声音细小,有点儿忐忑,隐隐掺杂着些许委屈,却似冰凉的雨点浇在心上,手背上泪痕未干,稽晟的脸色因而黯下,他垂眸看向她,语气柔和:“乖,没事,没有怪你。”
阿汀很懂事,鲜少给他添麻烦,从昏迷醒来就是这样乖顺,哪怕涉及桑老头,也从未与他红过脸争吵,她的温柔像是刻到了骨子里,可她愈好,他愈心疼,甚至会觉得难堪与自卑。
年少时有太多人给过稽晟无情的冷脸、残忍的打骂,如今世人畏惧他的皇权,谄媚的笑脸并不能叫人真正心安,只有桑汀对他笑时,干净的眼里只漾满他一人的脸庞,那是四月春日里的温暖,他贪婪而苛求,所有防备和警惕会放下。
阿汀也会生气,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她很多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软白的云朵约莫如是他的阿汀,然他易怒而阴郁。
待处理好出来时,圆帐内还不见其阿婆和宫人的身影,去请老院首的宫人也没有回来。
雪白毛绒上那一小块血红颜色深了些,还是刺眼。
桑汀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住衣袖,因为此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境况,今晨便懵住了,她想自己过去换下,可是被男人按住肩膀在一侧的软垫上坐好,暖手炉塞到她手上。
然后,稽晟走过去了。
桑汀猛地站起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然不知怎的,嗫嚅着就忽然嗔怪地道了句:“阿婆怎么还不过来!她们是都睡过头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