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登低头看了看,倒是不觉,解释说:“西南土地辽阔,岭地多,百姓在外劳作时,为亲眷辩识,常在腰上系此种碎花布腰带,姜珥好玩,给我也缝了一根,回来便也带着了,朴实无华,并无不妥。”
好家伙,说到后面敖登便是连'臣'也不用了,直接一句'我',这是半点没把帝王当外人,言语间既是说家常,又透着一股子微不可查的炫耀。
——夫人爱玩乐,给我也缝了一根。
稽晟的脸色几乎是唰的沉下,蹙起的眉锋凌厉泛着烦躁,他冷声道:“马上解了,难看。”
敖登余光看到东启帝松垮的衣袍。
哦,少了腰带,几日不见,身形好似也消瘦了不少。
敖登与稽晟出生入死几多年,还不知道他这性子?
他依言解开那粗糙的碎花布,折叠好拿在手上,这个宝贝劲儿,活似怕人惦记着。
稽晟冷冷嗤一声,不经意流露出的鄙夷里却藏着几分羡慕与不甘,他重重甩袖,不耐烦说:“出去,午后再来回话。”
“臣遵旨。”敖登也不乐意一路奔波回来,再瞧这位爷的臭脸。
待屋里没有外人了,稽晟才转身,负手身后,定定瞧着桑汀,眼神冷幽幽。
桑汀一脸无辜,想起那碎花布做的东西,眸光流转间,眼前拂过方才稽晟瞧见花束时,面上毫不掩饰的失落。
“皇上。”她语气有点弱,“你,你别生我气呀?”
那小匣子又不是百宝箱,哪里能说要就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