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在暖融融的屋子里很快融化了,嘀嗒滴糖水。

她用力捏着,怎么都不敢放开。

稽晟常常对她以“朕”自称。

父亲说他是帝王。

她终于,也深深意识到了,她面对的喜欢的男人,是东启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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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夜后,稽晟知道他的汀汀不再是那个会勾着他脖子,央着求着撒娇也要跟他去城郊的少女了。

细微的变化无声无息如春雨,催着他一日比一日烦躁难耐。

抵达江南已经五日有余,按照行程该继续南下了,要去灾荒最严重的西南,赶在十一月前回江都城。

帝王不是常人,离宫太久要引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晚膳时,稽晟却对桑汀说:“西南之地疾苦,你留下吧,等我回来,再一并回宫。”

桑汀反应慢了半拍地抬头,微微上扬的尾音是惊讶:“真的吗?”

可以留在江南,跟父亲一起吗?

稽晟“嗯”了一声,再没有说别的。

当夜里,桑汀一晚上都没睡着,翻来覆去等天亮,等南下队伍出发,终于到天亮,她没有一点困意。

稽晟果然信守诺言,出发时留下十余个侍卫,没有出尔反尔以及过多的约束。桑汀终于忍不住弯唇笑了。

稽晟不禁恍然,临走前,在渡口边,他抱住她问:“开心吗?”

桑汀小心应了一声,才补充:“皇上注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