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汀都听到了,隐隐知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她轻声走下去,扯了扯稽晟袖子,关切问:“大人,你,你没事吧?”
稽晟眼帘微垂,瞧见姑娘白皙干净的手指,他暗自抽开手臂。
那手方才拿了剑,杀了人,沾了血。
脏了。
然而开口时,他声音冷漠:“我能有什么事?”
桑汀不由得语结,这个人说话诚气人,非要自个儿把话堵死不可,好端端的甩脸子给谁瞧呢。
想着,先前那股子酸意又悄无声息地涌上来,她闷闷回一句:“无事便无事,我关心你问一句还问不得嘛?你这么凶做什么?”
稽晟眼神古怪地瞥了她一眼,唇轻起,谁知先瞧见小姑娘满脸嫌弃的站到几步远,他神色一变。
桑汀小声说:“是你非要来瞧这舞乐,遇着刺客还能怪别人不成?”
嗬,听听这话,还是早上说不敢做他的主的人?
稽晟气极而笑:“依你的意思,还是朕的错?”
一对一答间,颇有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桑汀抿唇不语,飞快抬眸望了男人一身,又默默垂下头,如画的眉眼蒙了一层暗色。
默了会子,她低低开口:“我不该耍脾气说那种鬼话。”
稽晟不由怔了怔,瞥见那白生生的手儿复又扯住他袖子,他右手微抬,欲拍开,却不及姑娘动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