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先前那稽三姑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凡是稽晟不喜欢的,谁能近身?

那就是个脾气顶顶霸道的暴 君,说一不二,无人敢驳。

再者,自古帝王,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依照她如今这样尴尬的身份,一无家世背景,二无手段权利,又凭什么去干涉夷狄王。

可诚然,她心口似堵着团棉絮般,上下喘不过气来,左右就是不舒坦。

静默时,桑汀忽然问:“阿婆,药汤熬好了吗?”

其阿婆反应慢了半拍,不知主子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桑汀站起身来,直往小厨房去,急急说:“药汤一日都不可停,我这给他送过去!”

听了这话,其阿婆才恍然明白过来,又不禁失笑,娘娘嘴上说着违心话,这便是坐不住了。

到底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娇女,也是父亲捧在掌心里的宝贝闺女,性子柔软是真,脾气温和亦然,可要说没有脾气,便是假的了。

心里真正在意的人啊,一丝一毫都不能被侵犯。

可皇上那头,又何尝不是呢?

平日里护娘娘跟护眼珠子似的宝贝,说句不好听的,纵然东启帝千不好万不好,可是待女人,是一等一的专一钟情。

其阿婆身外局外人,最是瞧得清楚。

两个人都端着,谁也不肯低头。

其阿婆跟着一同去了小厨房,笑着对桑汀说:“娘娘,皇上这个脾性您多少也知晓的,大漠草原里生长的男人,性情粗犷,十几年摸爬滚打,日日来往的就那几个大男人,舞刀弄棒,直来直去惯了,许是猜不到您的心思,就是想掏心窝子的对您好,也弄巧成拙的时候,如此闹出了许多不快,老奴看得出来,皇上最疼您,可在您面前,皇上还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