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桑汀蓦的湿了眼眶。

素日里想尽法子让他不生气,谁知到头来,竟是自个儿惹怒了他。

心里酸酸的,既是心疼,又不像是心疼,更像是做错了事,伤了他的心。

起初那时,刚刚得知稽晟就是当年落魄的少年郎,她只想使法子治好他躁怒发作的怪病,尽她所能,好报了人家的救命之恩,既不畏惧,也不曾有热烈的欢喜。

可自从知晓稽晟是六喜师傅后,她也分不清是自己究竟是怎么个心思了。

从前的稽晟,是高高在上掌握生死的东启帝,是残忍暴 虐的夷狄王,手段狠辣,不近人情。

如今的稽晟,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会有七情六欲,也会有喜怒哀乐。

想着,那抹红晕又泛上了脸颊。

收拾妥当后,一老一少配合着张府的厨子,精心备好晚膳,谁知到酉时也不见东启帝身影。

天快黑了,门外寒风凛冽,桌上冒着热气的佳肴慢慢冷却。

桑汀往门外瞧了好几回,只见风卷落叶,她知晓稽晟有事要忙,生怕误事,不好多问,更不好去打搅,可到底是心有不安。

倒像是习惯了稽晟在身边,忽而不见,会发慌。

等到天黑透了,膳食热了两三回不止,她忍不住叫了随行的宫人去前院看看。

那宫人来到前院厅堂,无人在,茶已冰凉。

过往收拾东西的小厮说,老早的,就见几位大人牵马出府去了,瞧着方向,是要去漓河水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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